“青公子,你以清誉二字相逼,却是打错了主意,我们兄妹二人,嗜血道魔头妖女的名声,可并非浪则虚名,清誉二字,在我们这里,实在只是个笑话。”苏子俯身又燃了一盏灯烛,捧着青瓷灯座缓行几步,将这屋内所有的灯烛悉数点燃。
透过这光亮,他瞧见落葵恨极却无泪的脸,已心生悔意,他原以为空青是谦谦君子,即便心有怨怼,也会行事有分寸,凡事留一线,看谁料好欺负的君子发起狠来,也是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只是这位君子不懂,不懂落葵看重甚么,想要甚么,也不懂落葵可以舍弃甚么,可以毁掉甚么,果然,果然空青并非良人。
落葵呵呵一笑,笑声又凉又薄,蕴着无尽哀伤:“会与不会,要试了才知道,你不是他,你不配说。”
空青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中,堵得心口憋闷难忍,唇边轻颤:“落葵,你何必,何必要冒险一试,吃尽苦头呢。”
“我不会。”短暂的寂静后,窗外陡然响起一声低叹,旋即一抹鲜红人影从树冠一跃而下,推窗而入,轻轻落在落葵面前,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她染血的额头,轻叹中蕴着与生俱来的戏谑:“小妖女,我来晚了。”
烛火摇曳交映之下,来人一袭红裳,如似火残阳晚照在江面上,红芒潋滟,光照满室,蔚为壮观中别有妖娆。
众人愕然相望,这鲜红人影,赫然正是那赠珠之人,天一宗少宗主江蓠。
落葵没想到江蓠会来,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又误会了多少,她抬着头,惊讶而又尴尬,更有几分轻愁,磕磕巴巴道:“江,江蓠,你,你怎么来了。”
江蓠弯下腰,冲着落葵伸出手来,紧紧攥住她的手,眸光疼惜的在她脸上巡弋片刻,可言语却是轻佻不改:“我原本是翻窗来看你的,谁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
“我,你,”落葵扶着江蓠的手站起身来,张口结舌了半响,也没说出甚么来,反倒挡在江蓠的身前,对上苏子微冷的双眸,哀求道:“哥,哥哥。”
苏子吁了口气,神情阴冷的不似活人,语出威胁,已是杀心乍起:“看来江少主是当苏某不存在。”话音尚在,他手腕猛然一抖,一缕赤红剑光激射而出,疾风犀利的撕破徐空,直逼江蓠面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