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溪镇,倚靠在一座入云连绵群山的边沿山脚下,有一条瀑布自山上而来,经三溪镇化作三股溪流扩散开来,故被称为三溪镇。
三溪镇里,酒楼不少,可唯有一家,高五层,坐落三条溪流的分岔处,背后,便是飞流而下的瀑布口,若是坐于此前,饮酒去瞧,着实壮观非常。
飞瀑楼前观飞瀑,三溪经下化三溪。
此楼,便是飞瀑楼。
楼层越高,自然是瞧得飞瀑越近越清,可这价格自然是炒得极贵,光是二三四层楼便得数金不止,让人望而生畏。那五层楼,听闻更是独阁一间,价钱高得令人想都不敢去想。
一层楼,地势颇低,自然瞧不见那等美景,可却是日日门庭若市,摩肩接踵,不为其他,单是那侃侃而谈的说书先生就比其他地方的高了不止几个档次,其他酒楼,无非是那些街坊流传的草莽群雄爱恨情仇,这家酒楼,道的却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一人,终是碰得店小二收拾出了一张桌子,坐下,丢几锭碎银子说道:“小二哥,来点菜,来点酒。”
店小二收了银子,点头应着,快步离去。
居中位置,身着迂腐的说书先生咂口茶水,开口:“要说咱这三溪镇,那来头属实不小,这大山起伏,为何,咱能在这安家立业,想过没?”
闻言,全场皆是竖着耳朵听着,苏扈将桌前先上的茴香豆一颗颗丢进嘴里嚼着,饶有兴趣的听着。
见众人听得新奇,说书先生咧嘴笑笑,神秘兮兮朝天一指:“咱这山上,那可是住着大人物。”
闻言,一些外地人自然被勾起了兴趣,伸着头细细听着。而本地人则顿感无聊地摆摆手,发出一阵嘘声。
说书先生讪讪一笑,没办法,本就是说给新人听的,哪有说来一直不重复的道理。
其实,山上住着大人物,在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云端上,甚至是有着不少的人。本地之人,对这些早已是心知肚明。这座酒楼,便是出自山上人之手。
此时,店小二已是端来两碟微荤菜食,一壶桂花酿。苏扈接过酒,细细闻了闻,着实馋了许久。
说书先生说着,苏扈也无暇去听,抓过一双筷子,菜入口酒入喉,大口吃了起来。
正吃着,一人走来坐下。苏扈见状,抬头看一眼,身着朴素,举止却颇为得体。
见苏扈不喜,那人略显尴尬,拱手行礼:“小弟姓白,单名一个棠字。初来三溪镇,怎奈囊中实在不很宽裕,没能登上飞瀑楼,却见这一层楼人满为患,阁下这里有些宽敞,拼个桌可行?”
“苏扈,苏州的苏,扈从的扈。”苏扈随手替白棠倒一杯桂花酿,回道。人生地不熟,苏扈可没狂妄到那种目中无人的地步,且先不论眼前人意欲如何,既然示好,便同回礼。
白棠见苏扈动作,忙接过酒盏,声道:“苏兄客气了。”接酒,轻闻,噙了一口,道:“看来苏兄也是方才来此。”苏扈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白棠笑笑,放下酒盏:“见苏兄体魄惊人,俨然是练家,却是要了壶桂花酿这清淡汤水。”
“白兄可有好酒?”苏扈开口。
白棠笑了笑,招手,店小二快步走来,“店家,与我一坛黄湖。”塞颗碎银,店小二应声。随后,白棠喝光酒盏中的酒,道:“谢苏兄腾座,这便请苏兄喝个烈酒,既是初来,方得解解乏累不是。”
苏扈放下手中筷子,道:“那倒是谢谢白兄了。”
酒来,起塞,一股浓香顿时弥漫而出,苏扈眼前一亮,对眼前人好感升了三分不止。
酒下,听着说书先生讲的正劲。白棠开口道:“苏兄前来,看来也是为了上山了。”
“上山?”苏扈手中动作一停,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