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笑道:“这些经书,是他们想尽办法得来,若是真的,他们怎会舍得烧毁。再说那松赞普既能逃脱,焉有不带走经书之理,断无可能留下来,让他的徒弟来冒险一赌运气。”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了俱是连连点头,赞道:“想不到木胡、木寒两位兄弟智谋与开封府号称‘再世诸葛’的公孙师爷有得一比。”
胡振邦笑道:“我可比不得公孙策他老人家。”忽地眉头一皱,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松赞普去向,尽快将经书拦截夺回!”
忽听拓跋鸿飞大吼道:“不可能,我师父不会是这种人,他必有不得已苦衷,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他绝不可能骗我们,绝不可能----”那吼声中带着绝望和不甘,震得藏经楼四壁回声不绝。
沐寒衣冷笑道:“有甚不可能,你师傅就是个老狐狸,老狐狸骗骗你这几个脱毛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拿了这些经书,怕是早就踏上了升官发财的路上了。”
拓跋鸿飞怒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忽地又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开封府的人自以为聪明,只知道盯着经书,怕只怕这一刻,我师父早已得手了,哈哈哈!”
沐寒衣冷笑道:“你以为你师父能救了你两位师弟去么?且不说他根本不知你这两位师弟关押何处,便算知道,只怕他未必会去解救!”
拓跋鸿飞又笑又骂,形如疯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师父定能将包拯的开封府捣个稀烂,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找到我两位师弟的关押之所。”
胡振邦道:“你既不信,那便带你去和你两位师弟相见去吧!”众人一拥而上,拓跋鸿飞并不反抗,任张龙、赵虎将刀架在脖上,王朝、马汉用铁链将他套上,一同带到到胡振邦、沐寒衣前,道:“二位兄弟看看如何处置?这便带回开封府衙么?”
原来此次跟踪围捕行动之前,包拯特意交待,凡事须多听木胡、木寒二人意见。这包府四大校尉本来还有一些不服,只道这二人年纪轻轻,只是武功了得,其他事上未必有甚能耐。后见二人料事如神,行事果断,心中俱感服气,故对二人也愈发敬重。
胡振邦道:“拓跋鸿飞乃是‘党项三鹰’之首,也算是一条好汉,只是受了其吐蕃族师父的蒙蔽,大伙儿请给我一个薄面,不用缚他,就请他回包拯府看一看,他那个尊为师父的人,有没有前去劫狱,救走他的那两位徒弟!”
张龙、赵虎尚有几分犹豫,王朝、马汉却道:“不错,木胡兄弟说得有理,我看拓跋鸿飞也是条好汉,决无可能为这样的师父卖命,便不用缚上,请他走一遭吧。”
拓跋鸿飞痴痴呆呆,心心念念,均是在想:“师父不会骗我,他带走经书,留我假经书,只是为了让我牵制住包府的人马,自去解救两个师弟,是了,定是如此,师父绝计不会骗我。”
众衙役将铁链从他脖上取下,胡振邦上前道:“拓跋兄弟,且随我等前往包府一探消息,看看你那师父是否前去营救你两位师弟了。”
拓跋鸿飞也不言语,弃下那只包袱,竟如一名孩子跟随父母一般,乖乖地跟着胡振邦走了。
一路无话,回到开封府时,东方天际竟已露出鱼肚白。众人将拓跋鸿飞带至包拯府,包拯竟未就寝,在堂前烛火之下,支肘打盹,忽见到胡振邦、沐寒衣和四名校尉带着拓跋鸿飞回到府内,欣喜之极,连忙走下阶梯迎接。
他见众衙役并未给拓跋鸿飞带上铁链桎梏,颇觉意外,忽见木胡向自己使个眼色道:“包大人,我等已将拓跋兄弟请回府中,只是那《武经总要》并未在他手中。”
包拯见他向自己使眼色,当即摒退众衙役和四校尉,只留下胡振邦与沐寒衣,笑道:“无妨无妨,这位拓跋兄弟确实是一条好汉,想来只是一时受人蛊惑,才误入歧途,拓跋好汉,就请堂前就座,稍歇片刻,便带你去见你二位师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