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道:“你若只带着哈古丽走了,剩下我们这些同行的可都不识得路,这大雪一时半会儿不得停,岂非活活困死在此?你便行行好,带上大家一起走吧。”
桑多冷笑道:“哈哈,你少在这儿装善人,我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人,我才不上你当,快快退后百步,要不然我真的会下手!”说着又是将手中利剑对着哈古丽咽喉一紧。
天上的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地上的雪也越积越厚。桑多心知再拖得一刻,这路便越发难行,若不设法早些脱身,怕是大雪封道,大家都要被围困在此了。
沐寒衣见胡振邦向自己使眼色,知他是要自己见机行事,伺机发暗器打落桑多手中利剑,心领神会。
胡振邦无奈摇头,道:“既如此,那便各走各道吧,咦,那位又是谁?”手指桑多前方,眼望桑多身后,面现惊讶之色。
桑多见他神情有异,只道有人从前方而来,略一侧首,向身后望去,哪里有人!心知上当,突听“当”地一声,虎口剧震,手中利剑拿捏不住,落在雪地之中。紧接着右腿“环跳穴”也着了暗器,腿上一麻,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胡振邦一跃而起,欺近桑多身前,不待他回过神来,往他左臂“肩贞穴”一点,桑多左半边手臂顿觉酸软无力,虎口一松,阿依慕已挣扎摆脱他控制,一把将他腰间的匕首抢了回来。
这一下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之事,哪容桑多做出反应。待得回过神来之后,人质已然逃脱,不觉暗自沮丧。
阿依慕将匕首拔出,架在他脖子上,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口口声声称我是‘西夏公主’?”
桑多奇道:“难道你不是么?”心中一时竟也有些吃她不准,口中又嗫嚅道:“我就是这里的向导呀。”
阿依慕恼道:“你道他二人要将我掳去献给李元昊,又是从何而知?”
桑多目光不敢与胡、沐二人接触,低下头,只是“哎哟哎哟”地喊着腿痛手酸,不敢回答她问题。
阿依慕见他如此,心中已料得大半,气极之下,手腕微颤,那匕首锋利无比,将桑多咽部肌肤划开一道小口,鲜血直流,那桑多一见之下,竟吓得晕了过去。
沐寒衣上前一步,拉住阿依慕手道:“姊姊,我一见你,便觉亲切,有意和你结交,并无恶意,请你相信,莫说我们之前并不识你身份,哪怕你真的便是‘西夏公主’我们也决计不会将你掳去交给那个什么李元昊的。我与这位,唔,我表哥,是要去往吐蕃寻一个人的。”
胡振邦在一旁见她又称自己是她表哥,心中暗自好笑。当下附和道:“不错,我们此去目的地是吐蕃的青唐城,姑娘你要去的地方是回鹘,我们现下还需同行好些路,待穿过这片大草原,你还要往西北方向去,而我们差不多便到啦。”
阿依慕见这二人言辞态度俱都诚恳,决不像是桑多口中所说的,是有心接近自己,并要将自己掳去献给李元昊之人。当下收起匕首,向二人道:“多谢二位搭救,依二位看,如何处置他?”说罢向晕死过去的桑多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