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陛下,我也不顾羞耻,都跟你坦白了罢,我一个弱女子,胳膊哪抗得过大腿,不多时,便怀上龙胎,诞下一名男婴。”
宁令哥“啊”地一声,吃惊不小!问道:“甚么,你竟有了父皇的子嗣?可宫中竟无半点消息呀!”
没藏大师又顾自说下去道:“你父皇得知这个消息,自是十分高兴,因孩子乃是在两岔河围猎之时所生,故此为他取名‘两岔’,汉字书‘谅祚’。你父皇还说,将来要立他为太子。”
此言一出,宁令哥如当天一棒,被打得痴痴呆呆、懵懵懂懂,两耳听不见声,双目视不见人,呆在那里半晌作声不得。别说是他,就连在窗外偷听的胡振邦与沐寒衣,也大吃一惊,只觉这李元昊行事太过诡异,完全不合常规。
没藏讹庞道:“妹妹此言当真?不会是听岔了吧?这皇上向来只宠爱宁令哥一人,怎地会要立尚中襁褓中的谅祚?断无可能。”
宁令哥这才略略回过神来,也连声道:“对对对,断无可能,父皇向来只宠爱我一人,立我为储君也是他自己定的,怎会如此儿戏。”
没藏大师冷笑道:“太子陛下,皇帝确有这个意思,只是并未有下旨而已,再说了,你父皇儿戏一般的又不是没做过,你自己也看到了,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我与你无怨无仇,我又何必要来骗你。”
没藏讹庞点头道:“太子陛下,舍妹此言是实,她断不会拿立太子一事来胡诌。”
宁令哥见万事皆休,爱妻被李元昊占为己有,已是奇耻大辱,现下竟连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随时有被废之可能,怎叫他不对李元昊既失望,又痛恨。思前想后,忽觉此事有些蹊跷,问道:“没藏大师,你将此事告诉我,是何用意?”
没藏大师道:“我如今要和你见面说清此事,便是要你明白,我若有心让我的儿子夺位,我又何必告知得一清二楚,我自知对你母后不起,决不能害得太子你也失了储君之位啊!”
宁令哥道:“可是,皇命难违,若是父皇已定下要让你的孩子成为太子,废我这个太子只是迟早的问题,更何况,太子妃都已成了新后,我这个太子,还不是想废便废的么。”
没藏讹庞笑道:“太子不必过于担忧,我此番便是想与你商议,如何确保你顺利登基。”
宁令哥道:“皇帝已定之事,岂是容易改变的,哦,对了,这个叫‘谅祚’的孩子,他现在哪里?”他暗想:“难不成你们要将这孩子杀死,保我登基不成?”
没藏讹庞知他心意,笑道:“遵皇上的密旨,这孩子现养在我府上,定期送到戒坛寺与皇上见上一面,皇上对这孩子是十分看重,故此决计是出不得半点差池的。”
宁令哥道:“是了,皇上既然将孩子放在你这儿抚养,你自是要好生照顾着,这将来的皇位可是要由他来承袭的,既如此,你们又将我叫来做甚?”
没藏大师听出他语气中颇有敌意,便道:“太子稍安勿躁,我兄妹既然将你招来,坦白相告,自是为了助你登基一臂之力。当今皇帝虽意立我儿为太子,但我并不贪图那皇太后之位,李元昊杀我丈夫,又污我身名,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