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虚无源符收服的条件,只要是一对男女收服者之间彼此足够相爱,在有符印纳入源符的情况下,就可以了吗?静蓉,你说的这个阴阳契约,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他愣住了神,完全处于一种不知情的情绪,面色极度错乱,完全不敢想象,收服一个源符的风险,还要动用血祭这种情况。
“筱褀,我早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收服虚无源符,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是心里不能有第三个人,是你自己一路不听劝,非要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看到他如此错乱不安的情绪,洛静蓉伸出双臂搭在他的瘦弱肩膀上,试图让他安稳下来,她想告诉东筱褀,收服虚无源符极为苛刻的条件,并不是一时的心生爱意,就能够做到无视阴阳契约所带来的巨大代价。
望着这个姑娘明眸里的那股认真,东筱褀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也就是说,收服这枚源符的条件,是要我们两个人血祭,彼此之间心意相通,不能有任何杂念,事成之后,一生之中,心里只能有一个人,这个诺言,要跟着我们一辈子,是这个说法吗?”
闻言,她微微点头,眼角含泪,心里苦涩到了极点。
“没错,收服虚无源符的条件,就是你说的这些,一旦立下了这个誓言,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双宿双飞,绝对不能变心,因为一旦变心,虚无源符的阳极,会把你给烧成灰烬,而另一半阴极,则会把我给永世封冻,而源符,也会摒弃掉洒在它身上的鲜血,重新回到了这里。”
“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成为站在世界巅峰上的帝境呢?有没有这个可能,改变这个已成定局的阴阳契约?”一想到收服源符的条件是如此的极端,东筱褀的心里,何尝不思念起那道海上的白月光。
闻言,洛静蓉的眸子怒视着他,薄唇里的贝齿,咬牙质问:“你什么意思?!东筱褀!”
“我没别的意思,静蓉……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他倒也实诚,只是用错了方式,一看到洛静蓉这般气愤,目光只得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这种问题虽然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要看问的对象是谁,如果是换作其他人,可能直接回答了事,但要是问到洛静蓉,东筱褀被怒声责问,那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不要再问我第二遍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个源符传承,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安静而神秘的紫色空间里,只有一位等待答案的少女,和一位面色沉默的少年。
“我东筱褀对你洛静蓉,到底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这种一念之间便成永恒的诺言,怎么可以这样简单草率的结下?
温珞清对我而言,就像是海边的那一轮最为皎洁的月光,恐怕像我这样居无定所,四处游历的人,没有资格对她一见钟情,更没有能力给予她一份当面说出的爱情。
因为阿栀说她是来自东域王朝的皇族温家,是未来的皇妃,想来我这个夺走岩石帝墓传承,背负骂名的有罪之徒,不可能配的上这皇族千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直心生挂念,倒还不如早早看清楚现实,得到虚无源符,和静蓉厮守终生,哪怕是被烈火焚身,被万箭穿心,我东筱褀在翎界这一世,也绝不会负你洛静蓉。”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心中的一切杂念,也终于在这一刻化作云烟所释然了,在期待着他能做出改变的同时,洛静蓉耐心的地听着他的自述,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却没能想到,东筱褀这个平时看上去不太靠谱的人,竟真的对自己倾诉心肠,一往情深。
“筱褀,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有罪之徒,你对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你当真已经放下了执念,全心全意的只对我好?”
这一刻,洛静蓉也放下了一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焦虑不安,既然东筱褀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终于能卸下心防,好好的和东筱褀相处,那张戴在脸上的面皮,也被她用素手给轻轻摘了下来。
那究竟是一位怎样让东筱褀为之惊心动魄的清冷少女?面纱之下的容颜,又令这世上多少痴情男子,近乎狂热的追求?
斗篷黑衣轻轻解下,女子身着白色衣裙,娇躯修长,面上本应有薄纱,却被摘了下去,哪怕是有薄纱遮住容颜,却依然遮掩不住,那清丽绝美的精致五官,一对犹如清澈湖水的桃花凤目流盼,风情之中,美的不可方物,嗓音柔婉,柔顺的三千青丝,垂落在香肩,甚至已经及腰,珍珠耳环挂在玲珑耳垂,看上去那满头的青丝,像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却不难看出,有着带过束发用的发冠。
这位才是东筱褀一直想要追求的另一半,内敛孤傲的玉清宗天之骄女,不会为任何人流露真情,只为那拼了命也要寻找自己的东域王朝少年,而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