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哟呵一声,走上前来拍了拍荀飞鱼的肩膀,抛了个媚眼道:“这世道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猪肉都涨了二十文,不少放点怎么养家糊口?你又不拿银子养我!”
苏流儿冷哼一声。
荀飞鱼尴尬的苦笑,爆了句脏话道:“老方,你他娘的也不好好管管?”
老方闷闷的说道:“管个屁嘞!大清早的两帮人就在这里打打杀杀,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你来了正好,给我评评理。”
荀飞鱼又看向路一:“你手里有落星刀?你真是十万大山里面出来的?”
路一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北江人。”
“怎么证明?”
苏流儿突然走上前一把挽住路一胳膊,看了一眼荀飞鱼,眼神骄傲的对荀飞鱼说道:“他是我男人!”
荀飞鱼噗地一声喷出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瞪大眼睛哑然道:“能不能别闹?”
路一同样大吃一惊,不过瞬间明白苏流儿的用意,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又有些觉得好笑,能够明显看得出苏流儿和这个中年书生不对付,难道他们俩……想到这儿脸色古怪起来。
苏流儿冰雪聪明,瞬间明白缘由,甩开路一胳膊,怒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路一只得尴尬的摸了摸头,荀飞鱼擦了擦身上溅上的几点米汤不说话。
端木玉突然从狗子身上溜了下来,挤到二人中间,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抬头目光不善的看着苏流儿,也不说话。
苏流儿无奈,只得让出一步。
荀飞鱼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端木玉,神色复杂,沉吟半晌转头对陈正华和洪归尘二人说道:“二位都是北江江湖举足轻重之人,现在天下形势严峻,牧王早有交代严禁械斗,以后还有诸多事情需要仰仗二人,我看大家都还是消消火气,别让后辈们看笑话,如果今天把二位请到破晓堂喝茶,那是扫了二位面子,就此打住,可好?”
洪归尘闻言抱拳道:“有事情知会一声就行,丐帮上下义不容辞。”
陈正华冷哼一声:“小儿虽顽皮,但眼光还是有的,那个少年确实手里有落日刀!”
荀飞鱼冷淡的看了陈正华一眼:“陈公子的眼光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凝露台玉玲珑的话岂能全信?”
又看了看神情有几分不自然的陈公子,眼神有些玩味的说道:“陈公子你说荀某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道理?”
陈公子在江南道可以不把任何人的话当回事,但是眼前此人绝对不在此列,闻言心里也是有些吃惊,凝露台玉玲珑对自己说的话他都能知道,破晓堂的实力可见一斑,当下再不犹豫轻声说道:“荀先生的话自然是极有道理的,晚辈不该轻信人言。”
陈正华眼见事不可为,只得借机下台,抱拳道:“那就不打搅荀先生用早点了!”
说完带着人就要转身离开。
随荀飞鱼过来的一个军中校尉得到荀飞鱼的眼神暗示,挥了挥手,训练有素的甲士让出一条路来。
陈正华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踏步领着人直接离开,在江南道,想和破晓堂代表的庙堂势力硬碰硬,以前不是没有过,不过下场好像都很惨!
“都过来坐下吧!打打闹闹的不累得慌?老板娘!把桌子拼一下,我请大家吃包子!”
老方黑着脸走过来帮忙,看着远去的陈正华冷笑道:“好一个名门正派!”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回去管好你的蒸屉!要不今晚自己睡地上!”
众人善意的大笑起来。
荀飞鱼冲大家招了招手,大家落座。
然后冲那个校尉点了点头,校尉抱拳一礼,转身让兵卒自行离去。
看到路一眼神里的羡慕之色打趣道:“小兄弟对兵甲之事感兴趣?”
路一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心生向往,叹为观止。”
荀飞鱼叹了口气道:“兵者,凶器也!若无战事,百姓方得太平,安居乐业。”
路一微微一愣,却是从中年书生话里听出几分忧国忧民的叹息,想想路上所见所闻,心里明悟几分。
等到大家都落座,看到非要夹在路一和苏流儿之间的端木玉,问道:“岭南端木?”
路一心里暗惊,刚想说话,荀飞鱼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不必惊慌,只要不伤害无辜百姓,端木家的人来江南道我们也是欢迎的,牧王这点胸襟气魄还是有的,天下是大家的天下,无愧于天地良心,自然哪里也可去得,不过我听闻最近出现一大一小两个飞贼,不知二位听闻过没有?”
端木玉吐了吐舌头,脸儿一红,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