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知道这位“咸鱼一样的冰块”也有难以言说的痛楚呢?
其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惹恼那些妖灵,竟害他跌进河里,还连累了云惊蛰。
其二,云惊蛰在他旁边摆了一堆山果后就走了,他们都不知道洛乾现在差不多被冻僵了。
一双手缩在袍子里根本掏不出来。
洛乾更难受的无非是刚刚意识迷糊时被当众扒掉湿衣服,宽大的袍子下其实是一具光溜溜的身子。微风习习,吹过他身旁,他已经僵的不能再大幅度抖动。
其实他也没看清楚刚刚换衣服时云惊蛰有没有看到,只知道那个小姑娘并没有脱掉湿衣服。她穿着湿衣服在河边捡了柴,又爬到树上摘果子,不一会儿又跟木诚安对练起了剑法。
大中午的阳光还是很足的,天公可怜他,没有下雨刮风。
就在他望着那舞剑的飒爽英姿联想翩翩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洛老弟!云姑娘说你应该很冷嘞!”
“啊,是啊是啊……”若是能有温香软玉在怀暖暖身子,他怎么还会觉得冷呢?
“俺烤干了你的衣服,赶快包上!”
“这么快啊,怎么有个洞啊?”
刘菜根不由分说就把这件粗布短衣包在他身上,刚烤好的衣服就是热乎乎的,确实舒适。就是衣摆那个烧出的大洞令人心痛,这衣服缝缝补补好几年了,洛乾今日又害它遭了罪。
看到这个洞,刘菜根也觉得尴尬,干脆一把将洛乾抱住。“俺正好没事做了,身上的水也晒干了,今天就让俺来煨热你这个大冰块吧!”
……?“刘大哥!小弟不冷……”
远处持剑对决的二人似乎听到那边的吵声,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入眼就看到瘦白小弟裹在几层衣服之中,一对光脚丫露在外面;胖黑大哥一把将其横抱到自己怀里,用炽热的身体去化解这极地阴寒。
木诚安面带笑意欣赏那幅画面,评道:“手足深情,洛兄之福气啊。”云惊蛰则别过脸去,岔开话题:
“耽误上半天路程,也不知竹林宗还有多远。”
半晌,木诚安对她神秘一笑,说道:“对了,云姑娘,可否借几步说话?”
“什么事?”
“我记得那边应该有一条捷径,”他指着下游的方向,“不如我们先过去考察。”
听他说话的语调平平常常,云惊蛰半信半疑跟他离开了据点。
“很远么?”
“不远,咱们过去看个大概就回来。”
“要不给他们留个口信吧。”
“用不着,马上就能回去。”
木诚安在前面走的很快,云惊蛰更是顾不上后面闹腾的那两人,只得专心跟随他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