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只想苟活着,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事,所以自己的私印都是严格看管好。
将程序上的事情办妥,容晴抱着图志,穿过一排排书架,走到了最里面。
有十张案几。
容晴挑了一张靠窗的。有细微的风流带着草木的新鲜气息穿窗而入。
不论是哪里的图书馆,都有一种沉淀下来的浓郁的墨香旧味。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中,也给她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三层楼存放的大多为孤本古籍,甚至还有只允许存在于书院中的禁书。极安静的环境中,连呼吸都轻不可闻,让人心生肃穆之感。
案几上并排放着两本图志,俱是摊开的。一本记录约四百年前的地理样貌,一本则是四年前刚修订完毕的。
四百年岁月,在俗世中是太长久的时间了。
当时流行的字体,和现在的不一样。当时还流淌在山间的河流,现在随着它的消失连名姓也失去了。就连州府的名称都有了些许变化。
而四百年前……她还活着。容晴囧囧有神地想着。
但那样的活着,好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追求更长寿命的本能。浑浑噩噩,随波逐流,虽然好像现在也是这样。
苦恼地按按眉心,容晴沉下心去梳理对照线索上的地理位置。即使有了图志,还是要细心琢磨一番,很多地形与当初的都不相同,而当时的图志也没有现在的那么详尽。
似是对这个皱眉思索的女子有点兴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过层层书架,走到了案几旁边。他脸上覆盖着一张鬼脸面具,裸露的手腕脚腕上都戴着细细一串沉香木珠子。手里捏着一本虽然保存完整,但也免不了发黄卷边的古籍。看起来有些沉重的身躯,走动间却是无声的。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案几上的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