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纱后传来的声音很年轻。
“先生乃夫子高徒,说来惭愧,还不知先生字号?”
“余……”容晴语音略顿,答道,“鱼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哉。”贵族小姐话中带笑,“先生字号,着实意味深长。”
容晴眼神一闪。
说实话,这个身份实在古怪的很。容晴自接手这个鱼乐先生的身份之后,即使有心,也无其他更多细节可查。
就好似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面前这位贵人既然对夫子了解甚详,难道她知道什么?
……知道这个鱼乐先生的来历?又或者这个身份就是假的?
贵人没再就鱼乐二字多做展开,反而是回到了夫子身上。
从着书到清谈,隐藏在素纱之后的女子将夫子历年的见解一一拈来,如拈花一般。如果鱼乐先生是个西贝货,恐怕无力招架。可偏偏容晴是郭夫子的学生,自然对答如流。
贵人的话音越说越轻快,显然极是高兴。这处小岛清净有余,久了难免孤寂。能遇上一个谈得来的人,说着说着也就淡忘了时间。
直到她说得太急,一时轻咳。惹得崔七娘连忙绕到纱后轻抚她的脊背。
“药已好了,我给小姐端过来吧。”
“让先生见笑了。”女子不急着回答崔七娘的话,反而先向容晴道了一声不是。
“我与先生相谈甚欢,不必避讳先生,直接将药端来便是。”
崔七娘轻欸了一声,低低劝告,“小姐千万仔细着身子。”
说完,才下楼去端煨好的汤药。
容晴知道崔七娘刚才所说是委婉的送客之意。只是小姐都想让她留下,容晴也就厚着脸皮继续坐着不动了。
“说起夫子画作……小姐在楼下所悬挂的画轴之中,我最是好奇那幅女子小像。不知小姐是从何处收来?”
“可是罕见?”小姐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