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
她跑到段玉楼身边,也不怕对方手中那把大刀,指着墙上的字嘿嘿傻笑道:
“我家也有。”
段玉楼眉头一皱问道:
“你家有什么?”
疯婆娘指着自己鼻尖,答非所问道:
“我家,我家也有,比这还多,都刻成了碑,我当家的说要流芳百世,流芳百世……我当家的,当家的……我当家的哪去了?”
疯婆娘眼神开始失焦,左顾右盼一阵寻找。
“哪里来的疯婆子,晦气,将其拉下去砍了!”
“是!”
他身后几个喽啰冲上前去,架起疯婆娘拖到旁边,此时跪着的段乾眼见刀就要落下,只得顶着头皮站起,大喝一声“诸公且慢!”,而后拨开众人大步走至段玉楼跟前,看一眼对方手中大刀,暗自咬紧牙关,拱手一礼道:
“大王且慢,这位乃是鄙人家母,先前遭人陷害以致神智不清冲撞了大王,还请大王见谅,鄙人这就领其回去,同时将家中余粮都献于大王寥作军资。”
那二郎见自家哥哥冲了上去,也挣扎着爬起跟在段乾身后,拽着他长衫下摆,浑身却打起了哆嗦。
“雀……雀雀雀雀……”
段乾察觉出身后异常,回头看去,却见二郎哆哆嗦嗦指着那面土墙上十六个水做的大字,连声结巴。
段乾不知何故,但眼前救母要紧,甩开二郎就要再次施礼恳求,哪知二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雀雀……雀仙爷爷!您老显灵了,您老快救命啊。”
段乾回头恼怒骂道:
“你发的什么疯?什么雀仙爷……雀仙爷爷?”
段乾忽然想起,二郎曾对他不止一次提过,之前在青萝庄内曾有位雀仙显露过神迹,就是用自家酿的果酒在土墙上留下的那篇金鲵斩蛟志。
初时段乾颇不以为然,只因他回庄之时,已时隔日久,字迹早消失不见,况且彼时刚刚家破人亡,救母救弟又太过匆忙,哪还有心参研什么雀仙神迹?
直至侥幸逃出生天后,靠着先前攒下的本儿,倒也活得不差,闲暇下来后,亲自为二郎开蒙,却意外发现,这小呆子居然能将那篇金鲵斩蛟志默写出来,虽说笔力幼稚,但这字形架构与撇捺点顿的笔法乃是平生未见,不可能是这愚钝二郎生创出来的,心底里隐隐已有了三四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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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二郎对着墙上十六个字磕头口称雀仙爷爷,急忙回头向墙面看去,方才离得远些看不真切,近在眼前再看却是如雷灌顶。
可不就如二郎一向所说的那样,水做的大字,亮晶晶滴溜溜转。
“真有雀仙……”
他喃喃自语着,继而猛然想起什么,再次向墙上十六个字细看一遍后,拱手冲段玉楼施礼言道: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有神仙襄助,日后定为九五之尊。”
“哦?”
举拳难打笑脸人,段玉楼闻言紧握大刀的手松了一松:
“此话何意?”
段乾见生机在前,急忙慷慨言道:
“大王有所不知,我这幼弟口口声声所念的雀仙爷爷,之前确曾在我庄上显过神迹,那庄上现在还建有座雀公祠。这位神仙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