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狞笑着作势就要伸手向怀中摸去,黑衣健仆闻言急忙后腿两步,颇为忌惮言道:
“大人难道不是豫王的人?豫王啊!”
“豫王……豫王!哈哈哈哈!妙啊。”
黑衣校尉笑着低头看向黑衣健仆,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
“看来,你果真是……豫王的人。”
他在豫王两字上加了重音,而后罕见地伸手对黑衣健仆虚虚一礼。
黑衣健仆见此轻出口气,但却依然不敢松于警惕,拱手抱拳道:
“殿下派我来行刺晋贼,可并未告知我还有大人与我同行,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黑衣校尉点一点头,负手而立道:
“殿下深知此子狡诈多计,且身边好手众多,行刺王储这般大事,怎可单单独托你一侍卫应付,故此另相托于我,且命我可自行相机而动,不告诉你是怕节外生枝走漏消息。”
黑衣健仆闻言,拱双手冲天而拜道:
“是了是了,就连大人这般贵为金吾卫校尉的,也都甘愿跟随殿下行事,足可见殿下英明神武,他日必能身登大统,行事自是小人不能妄自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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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校尉闻言不屑哼道:
“哼,你肉眼凡胎怎会知晓,殿下他如今已身具紫气,太微垣势暗,鄙人乃是替天行道。我且问你,方才看你摸向怀中,可是藏有何物?”
“临行前殿下赏赐的一枚辟邪之物,说是让我贴身保管,待晋贼身边之人被定住,我怀有此物还可行动自如,大人……难道不是?”
黑衣健仆越说声音越小,似是又起疑心,再次向后退了两步。
黑衣校尉不屑一顾,冷着脸道:
“我自有殿下另赐之物,否则怎会与你一般不惧那阵铃音?我再问你,若此番行刺得手之后,殿下可还有别事交代于你?”
“回禀大人,若是我行刺得手,殿下让我即刻撤离此地,且千万莫动晋贼尸首,后自有人接手处置,卑职不知,原来殿下所言的接手之人,竟是大人,只是大人太过急了些,竟当先出手得了这份泼天的功劳。”
黑衣校尉待他说完眉头一皱摇头道:
“接手之人并非是我,我从殿下处得的吩咐同你一般无二,你老实交代,接手之人到底是谁?”
“啊?不是大人你……那想必是殿下另有后手,小的位卑,余下的属实不知。”
“嗯……”
黑衣校尉轻嗯一声,单手背后,袖管中轻轻滑出一枚符箓,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一眼,幽幽言道:
“那你可知殿下还有何嘱托于我的?”
“属下位卑言轻,不知……”
“叮铃!”
忽然又一阵清晰铃音从渡口外传来,立在戏台屋顶的程羽再次感受到一波灵力波动,且比上次更强上许多。
‘小心!’
他传音提醒嘉菲。
‘小心什么?’
嘉菲传音反问,令程羽有些意外。
‘铃音,你不曾听到?’
猫妖轻轻摇头,不及追问,已先在戏台上矮下身形,继而干脆连呼吸也一并屏住,再次扭头向台下看去,才发现台下再次生变。
只见行刺的那黑衣健仆,已双眼失神僵立在原地,只一息之后,一股轻烟从其怀中冒出。
猫妖终于忍不住开启了法眼神通,程羽借助其神通向台下看去,火光之下,那黑衣健仆头顶已然悬着一个人型虚影,如提线木偶一般正被一根根无形丝线向上拽起。
巫术!
程羽之前在梁红玉处听过她在漠北遭遇巫术之事,眼前那黑衣健仆头顶的人型虚影,应是其自身的魂魄,正被一点点从躯壳内钓出,这情形与梁红玉的描述别无二致。
而此刻的黑衣校尉依然无恙,只是两手中各攥着一张符箓,退后几步立在戏台阴影内凝神戒备。
“嘿!西丽扎哈,和其露麻,撒扎。”
从江面方向传来一阵古怪声音,听去应是一位老妇所言,但程羽一个字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