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并非李相夷的,看着普普通通。
“你倒是很会模仿字迹。”
李莲花笑了笑,“早年为了生计,替人写过不少家书。”
笛飞声看着他,脑中又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
早年,是哪一年。
李莲花的过往,又是什么样子。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如今这副不顾自己死活的模样。
“李莲花。”
李莲花折起信,低头应了一声,“哎,笛盟主请讲。”
笛飞声问出那句萦绕在心头多时的话,“你,到底是谁。”
“又是相夷太剑,又是婆娑步。”
“我看你使得出神入化,比起李相夷也不遑多让,只是这一身功力实在浅薄。”
他蹙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豁然开朗。
“就好像,功力大减,只余下半数。”
顿了顿,又摇头,“兴许,不够半数。”
李莲花将信封装好,这才撑着桌面站起来。
“我只不过,是一条孤魂野鬼罢了。”
他转过身,看向笛飞声,晃了晃手里的信。
“这信呢,我先替你寄到金鸳盟,不过这字迹,他们可不一定认得。”
笛飞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偏过头,“你从我身上找一件东西,一同送去,他们自然知道。”
倒不是没有暗语,但终归是金鸳盟内部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告诉李莲花。
李莲花瞧了他一会儿,伸手拔下笛飞声头上的那根发簪。
“我看这个就不错。”
说着,将那发簪丢进了信封中。
没了发簪固定,笛飞声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没由来的让李莲花想起展云飞。
先前一时意气,险些误了人家姻缘,实在是罪过。
虽然误不了笛飞声的姻缘,但总不好让他这副模样招摇过市。
左右看了一眼,抬手将裹纱帐的绸带扯了下来,绕到笛飞声背后。
“一会儿吃过饭,轩辕琅去府衙提审忘川酒馆的人,我去酒馆仔细看看。”
“府衙那边相对安全些,你……”
他一边帮笛飞声绑头发,一边开口。
笛飞声活这么大,从不将后背如此展示给一个人,还是靠得这样近的距离。
但他现在确有不便,也只能僵硬的挺直身躯,尽力压制着转身一掌劈过去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