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这个情况,再多下一味药都是浪费,有什么信不信的。”
山洞外传来懒懒一道女声,李相夷一抬眼,便见角丽谯端着些吃食走了进来。
云彼丘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将李相夷护在身后。
“你来干什么?”
角丽谯勾起唇冷笑一声,“你放心,我拿他还有用,不会动他的。”
她将手里的一篮吃食递过来,“你守了他一个下午,又是渡内力又是熬药的,这不是担心你饿着吗。”
云彼丘抬手接过,低头细查了片刻。
两个馒头分别掰了一半递给李相夷,还有几条肉干,都分了一部份给他。
角丽谯扫了他二人一眼,冷嗤道,“怎么从来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她眼底都是嘲讽的光,“我要是想他死,就不会留他到现在了。”
云彼丘没有答话,他信不过角丽谯。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看下来,她可能的确不会要自己的命,但门主的说不太准。
李相夷抬眸打量了一下这二人的氛围,没说话,只是接了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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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彼丘回头看向角丽谯,“东西既然送完了,你走吧。”
角丽谯怒从心起,“你……”
对上云彼丘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又无力又觉得失落,转头将怒意撒在闷头吃东西的李相夷身上。
“李相夷,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笛飞声眼里只看得到你,云彼丘眼里也只有你,你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相夷呛了一下,云彼丘赶紧给他递水。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角丽谯。
“角大美女谬赞了,倒不是给他们灌什么迷魂汤。”
“笛飞声痴迷武道,你若能苦修功法打上万人册榜首与他一战,他自然多看你两眼。”
他顿了一下,又瞥向一边的云彼丘。
“至于彼丘?”
“人就在这里,要不你自己问一下?”
云彼丘叹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阿谯,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跟门主单独聊聊。”
他一唤阿谯,角丽谯心底那点火不明不白的就被压了下去。
她冷眼睨了两人片刻,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待她离去,李相夷若有所思的看向云彼丘。
“看来你跟她,相处得不错。”
云彼丘低眉苦笑了一声,“她总是不肯放过我,我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李相夷挑眉,“都想起来了?”
云彼丘略略摇头,“想起来一些大概。”
也想起来他当时,是如何鬼迷心窍的要带她走,因为一个对门主用毒的女子,重创门内兄弟。
李相夷看他这副样子,没有再提那些往事。
“这次多谢你了,彼丘。”
若非他出手相救,自己当时的情况,很难狼口逃生。
云彼丘连连摇头,眼底有几分苦涩之意,“门主不必与我如此客气。”
李相夷盘膝坐起来,“你要与我说什么?”
云彼丘这才正色,“角丽谯明日打算用你跟李莲花换明镜台的传承。”
李相夷对此并不意外,但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她是怎么知道明镜台传承的?”
此事应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是如何得到消息,千里迢迢跑来分一杯羹的?
他问什么,云彼丘便一一作答,为他解惑。
角丽谯的江湖地位有些特殊,江湖之上黑白两道甚至朝中都不乏她的裙下之臣,情报网更是广阔,自然也听过观音坟的传言。
云彼丘自从离开宣城之后,便远赴京城,有心科考。
角丽谯是一路跟着他进京的,却不料在京城遇上了秦怀正倒台,翻出当年的旧案。
她便上了心,一路追查之下,得知了李莲花身携长公主遗物的信息。
李莲花中毒的消息,万圣道能查出来,她自然也能。
角丽谯很快根据他的去向,猜测出李莲花此行是去寻明镜台传承。
这才跟在万圣道后面,一路往平龙山来了。
江湖传闻平龙山艰险难越,但云彼丘并没有切身体会过。
至于那封信,是云彼丘担心封燕逐在角丽谯手里吃亏,偷偷送去的。
毕竟六大派闯天机山庄一事江湖上可谓无人不晓,万圣道公然反叛旧主,站在李莲花那边护着门主,想来关系匪浅。
李相夷听完他所言,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
他抬眼看向云彼丘,“你方才说,这角丽谯一直缠着你,需要我替你脱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