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的,你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大主顾,什么山匪非要断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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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你又骗我,李莲花。”
李莲花心下生出一股无奈,如今要骗过李相夷,实在困难。
李相夷不追究这个,他沉下声固执的继续问,“是谁。”
李莲花垂下眼眉,并不答话。
李相夷只知道他中了碧茶之毒,但他从未对李相夷提起过,这毒是云彼丘所下。
也从未对他说过,云彼丘这险些要了他命的一剑。
十年后的李莲花能够原谅云彼丘,十年前的李相夷可不见得。
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也记得,当初的李相夷有多恨云彼丘。
许久,他才开口,“李相夷,现在的他并没有做这些事,不该背负十年后的过错。”
李相夷眉锋紧锁,“李莲花,我总该知道,究竟是谁想伤我。”
李莲花回头看向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李相夷并没有叫他就这么忽悠过去,他泛红的眼眶直直看着李莲花。
看他这样不以为意的模样,蓦然生出一股怒火来。
这样的怒意其实很早以前久存在过,早在刚知道李莲花的身份的时候。
气什么呢?
气他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李相夷选择未来,凭什么隐瞒下一切自己去背负痛苦。
李相夷,天下第一,在他李莲花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只是那时候,李莲花命在旦夕,与救他相比,这样的怒意也就无关紧要起来。
再后来,平龙山一场梦,让他看到了不曾遇见李莲花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他是对的,李莲花为李相夷选择的未来,才是李相夷的未来。
于是,这样的怒意自然而然的消弭得无影无踪。
李相夷从来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比起李莲花隐瞒他的,李莲花改变的,为他所做的,显然重要得多。
可事到如今,他还对自己有所隐瞒,询问无果之下,这样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李莲花,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拿什么保护我?”
他的声音很沉,“若这剑再偏上寸许……”
李莲花轻笑一声,“偏不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相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到底在还有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瞒着我,你连你自己都不愿交底吗?”
他不明白,自己不应该是李莲花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吗?
李莲花眉头一皱,轻嘶一声,手腕上缠着绷带的伤被他捏的生疼。
先前广袖遮挡没太注意,李相夷现在才发现,他手上也有伤。
李相夷下意识的松手,满眼都是愧意,“抱歉……”
李莲花没好气白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也不知道上哪儿学的臭毛病。”
他将衣裳拉回来穿好,李相夷极有眼色的将边上那条青绿色宫绦给他递回来。
素色广袖长衫遮去一身伤痕,他依旧是那副风清月朗的模样。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李莲花坐了回去,撩开袖子把手递向他。
李相夷便面对他坐下,给他腕间的伤上药。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他打破沉默,握着绷带给李莲花缠在腕上。
两人的手一样的修长干净,只是李莲花的要白上不少,而李相夷那双手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瞧着要利落有力得多。
李莲花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相夷吹着眼,眼底的光格外冷沉。
“是彼丘,对吗。”
李莲花眸光一闪,微微怔了一下。
李相夷缓慢的将那绷带系好,继续开口。
“若是单孤刀当真刺出这一剑,不会偏的。”
他放下手上动作,目光直直看向李莲花。
“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你完全没有替他遮掩的必要。”
“李莲花,我从来没有问过你。”
“这碧茶之毒,是角丽谯在彼丘的订婚大典上下给我的,你那次呢?”
“你那次,又是怎么中的毒。”
从前,他以为这毒与师兄有关,所以下意识的没有深想过。
可如今看来,这毒是角丽谯要下给他,除了单孤刀愿意与她里应外合,还有一个人也能为她所用。
恰巧,李莲花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那这人究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李莲花干笑一声,“这剑伤,跟碧茶有什么关系?”
“若只是这偏离心脏一寸的剑伤,那自然情有可原,你解释过就是,何至于如此欺瞒遮掩。”
李相夷眼底是一股凌冽的冷意,“除非,他还做过什么,让我无法谅解的事情。”
结合他在平龙山那场梦,要找出答案并不困难。
李莲花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抬手按了按眉心。
早在磨砺眼前这人的时候他就该知道,收心性敛锋芒,不冲动易怒,会沉浸下来思考的李相夷,绝不是自己能瞒得住的。
但他没想过,这臭小子脑子能好使到这种程度,仅凭寥寥数语,就能猜出自己一直想隐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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