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小梨终于在家宴上看到了魏长沐,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身边跟着的粉衣女子该是他的正妃,一直关切的为他夹菜盛汤,却仍不见他有太多反应。小梨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可是魏长沐全程却没有看向小梨一眼。
倒是小梨认真打量了他的那位正妃许久,举止仪态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模样周正,性子平和。玉机说过她是中书令之女,与沐王殿下八字相合,门当户对,是皇帝首肯的婚事。明明是情敌,心中该有些嫉恨才是,小梨却只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看了长沐哥哥一眼后撇过了头。他一定是在为炫哥哥的事情伤心吧,我该怎样才能帮到他?
辗转几日后,小梨终于在傍晚守卫交接之时,在玉枢、玉机的掩护下偷偷溜出了宫,直奔沐王府。
站在沐王府的朱红大门前,往事又一幕幕涌上心头,想起三年前他们兄妹三人第一次来王府时,一切都还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自己还如同一个小管家婆一般规划园子,挑拣下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小梨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是这里的女主人,可笑现如今却只剩下物是人非。
不想张扬,在看到竹风一路小跑着来接自己后,小梨让他带自己从偏门进了王府,自己果然又不记得路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竹风在一个房门前停下,他对小梨说:“公主,王爷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天了,怕是酒也喝了不少,您劝劝?”
小梨听后微微点头,推开了房门。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除了桌上的几个空酒壶,房间整洁如旧。再向里面走几步,魏长沐正拿着个酒壶靠着软榻坐在地毯上,不知醉了没有。他看了小梨一眼,像是喝醉了,又转过头喝了一口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梨缓缓走向魏长沐,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害怕,怕自己无法宽慰他。小梨蹲下来,看着魏长沐,眼中的疼惜溢于言表,她轻声叫着:“长沐哥哥。”一边试图去拿魏长沐手里的酒壶,但是魏长沐没有放手。
小梨有些慌了,她又说道:“长沐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魏长沐扭过头,看着小梨,眼中似有泪光。
“你是不是因为炫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也很难过的。”魏长沐仍然没有说话。小梨道:“我知你心中伤痛,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是不是想喝酒?来,我陪你一起!”说罢小梨拿过酒壶,往嘴里倒去。
这一来一往的喝过几回,壶中的酒有些见底,魏长沐终是心疼了,他夺过酒壶,说:“别喝了。”
小梨把酒壶给他,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又爱怜的摸着他的脸,说:“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然我会更难受的,你一定不忍心的对不对?炫哥哥要是看你这样折磨我也会怪你的,对不对?”
魏长沐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梨,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松了酒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呜咽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前线回来的人说是姨夫军中的袁副将叛变投敌才导致军情泄漏,全军覆没,根本是一派胡言!你不知道,我曾在姨夫军中呆过,他手下的亲信副将个个忠勇,为国为民,惜才爱士,岂会是卖国求荣的小人,这其中必有蹊跷!况且姨夫的军功权势渐大,宫中又有个做宠妃的妹妹,纵使我们母子再小心翼翼,也早有人视他们父子为眼中钉。只是不知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非要置人死地不可!我向父皇提议再查,可父皇居然像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竟驳了我,我,我实在是失望,不知这世上还有谁可信!”
“你还有我,还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理解,都会支持!你心里苦,我岂会不懂?没事的,哭吧,哭出来就好。”
魏长沐将小梨抱得更紧了些,靠在她身上哭着,初始声音还小,后来就变成嚎啕大哭,小梨只是轻拍他肩膀,默默陪他流泪,一句话也没有说。
半晌哭声才止,小梨把他扶起,温柔的拿出手帕替他擦泪,并叫了竹风来要了两碗醒酒汤。魏长沐看着她,目光渐柔,用暗哑的声音说:“你也哭了,是不是?”
说着便用宽大的手为她拭泪,小梨眼泪不禁又流下来,她笑道:“你终于肯心疼我了,我还以为你因为南朝争位借兵以致张将军身处险境的事情在怪我呢!”
“怎么会?朝堂之事与你何干?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哭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
“那日在家宴上我看到你的样子,实在不放心,快把醒酒汤喝了,凉了就不好了。”说着就为长沐哥哥将醒酒汤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他。魏长沐竟也像个小孩子一般,乖乖一口口喝着,他看着对他微笑的小梨,舒展了眉头。
喂完魏长沐,小梨也拿过醒酒汤,屏住呼吸,一饮而尽,也难怪,她一向不大
五天后,小梨终于在家宴上看到了魏长沐,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身边跟着的粉衣女子该是他的正妃,一直关切的为他夹菜盛汤,却仍不见他有太多反应。小梨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可是魏长沐全程却没有看向小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