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节制使洪谦终于知道,马虞候并没有成功的把李洛押回大营。
究竟怎么回事?
迷惑不解的洪谦只好再次差人请来马德瓦丁。
“马虞候,难道李洛没有被带回中军大营?”洪谦有点不悦的说道。
马德瓦丁冷冷说道:“要想惩罚李洛,还是你自己亲自出马吧。我可是不敢。”
什么?
洪谦愣住了,马德瓦丁不敢?他官位是虞候,乃大营副将,又是色目人,后面有蒙古人撑腰,当然不会惧怕李阀。于情于理马德瓦丁都能压制李洛啊?
他为何还说自己不敢?
“马虞候何出此言?”洪谦真是不懂了。
马德瓦丁冷哼一声,“洪节制,这次你差点害了本官。李洛不光是李阀的子弟,他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洪谦心中一跳。
“哼。”马德瓦丁脸色很难看,咄咄逼人的看着洪谦,“他是大元国师的弟子,在大都,他认识的蒙古贵人比我还要多。这些你知道么?”
洪谦顿时想起关于李洛的传闻,虽是李阀血脉,却在中原长大,那么……马德瓦丁说的,完全有可能!
大元国师、宣政院掌院大臣巴思八的弟子,这身份……难怪马虞候不敢动手。
“马虞候,可有什么证据么?”洪谦有点不甘的问道。
马德瓦丁怒了,他完全没把洪谦这个主官放在眼里的喝道:“他自有证据!洪节制大可亲往查验就是,何必问我!”
见马德瓦丁如此无礼,主官洪谦却无可奈何,脸色涨的通红。
“那么……”洪谦伸出四个指头,然后又变成一个拳头,意思是:本来答应给你的四百贯钱,现在没有了,因为事情你没办成。
马德瓦丁又怒了,混蛋,我这一次倒了大霉,都是你害的。你答应的好处,竟然还不给了?
马德瓦丁亮出拳头,慢慢的、而又坚定的伸出四个指头,意思是:答应给我的四百贯,必须给!
对金钱的爱恋和忠诚令人感动的洪节制,很想为了自己的爱好和马德瓦丁翻脸。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得罪马德瓦丁,他以后会损失更多钱。从长远上来考虑,是很不划算的买卖。
“好吧,我答应就是。”洪谦呼出一口郁闷之极的浊气,他走到大案前坐下,拿出一个账本,仔细翻阅起来,不再和马德瓦丁发生冲突。
紧接着,大帐中就响起打算盘的声音,又快又响。
马德瓦丁看见他的主官又开始算账,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鄙夷的摇摇头,自顾自走出大帐。
回到自己的府邸时,马德瓦丁第一次感觉很陌生。同时也第一次发现,就连儿子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多少温暖。
或许,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