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四郎,又回来喽!”
王四郎一身气派的儒袍,带着几个随从,驻马在成都城下,看着巍峨的城池,心中满是衣锦还乡的喜悦和矜持。
年初,唐王李洛进入川蜀,下诏十月底科举。他王四郎满心喜悦,寒士学子总算熬出头了。
可紧接着,王四郎就大失所望。
首先唐国的科举内容,竟然不光考圣贤鼠,还要靠什么农鼠,算鼠。这还不算,竟然还要会骑马马,会色箭!
乱弹琴嘛!
这也就罢了。他王四郎是才子,给他半年也能学的会,考中还是不难。可无法容忍的是,就算考中也才是九品!
金贵的进士做九品,这不是扯么?
九品是进士应该做的官?那要敖多少年才能做到县令?
仙人板板!
于是,他一怒之下,就离开益州,到梁国去考。
结果不出意料,凭着扎实的圣贤鼠,他过五关斩六将,一个二甲进士就轻松松松的拿到手,再一个知县轻轻松松任命下来。
如今,他王四郎已经做了半年的县令!
主管一县之政,俗称百里侯!
和他一起去梁国的同窗好友,也有两个考中!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以唐国之人做大梁的官儿,终究很不妥当。趁着两国邦交还没有破裂,应该把家人接到梁国。
万一两国交恶,他都无法回来了。
“知县相公,现下可要进城么?”一个县衙随从恭敬的问道。
“进城!”王四郎很潇洒的大手一挥,骑着高头大马入城。
进入熟悉的成都城,他不禁有点恍惚。离开时,成都城可是没有这么繁华,这么干净整洁啊。
这才离开多久,就变得这么爽心悦目?
不光是成都。
这次回乡一路走过,所见到的地方,无论乡村还是城池,都是秩序井然,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和元据时期,大不一样。
这才过了多久,就大变样了啊。
王四郎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很明显,益州百姓的日子,比梁国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那又如何?
他如今官居七品,新科进士,前途无量。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吗?
王四郎不由想起当初和自己不对付的那批益州学子。
呵呵,你们这些龟儿子,才刚刚考完吧?
就算考中,也才是个九品吧?
王四郎进了城,直接去了贡院考场之外,果然看到张贴了告示。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今日唐国科举刚刚考完。
唐国科举分为文考和武考。文考就在前宋的贡院。武考却要去军营,靠骑马和射箭。
平时学子们学习骑马射箭,都可以去军营联系。各地驻军是很欢迎学子道军营训练的。
大半年下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人人都会骑马奔跑,都能拉开八斗的弓。虽然无法纵马狂奔,射箭也没准头,但毕竟都会了。
“咚咚——”
鼓声一响,贡院开始结束了。
大门一开,学子们就有些神色兴奋,有的神色沮丧的走出来,三三两两的交谈。
“那道计算田亩面积的题,老子估计考砸喽!”
一个学子叹息道,“好在其他题,老子考的还要得。”
科考的最后一门科目,是刚刚改为数学的算学。
他们的考题其实不难,也就后世五六年级数学的水品。可对于他们来说,那仍然是个考验。
“哈哈,考珠算的时候有意思,考场到处是算盘声,啪啪啪啪……”
另一个考生很夸张的笑道。看他神色,应该考的不错。
王四郎面带微笑的看着鱼贯而出的学子,心中的骄傲和自豪怎么呀压抑不住。
年初的时候,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出身普通的寒门学子。可这才多久,他就是七品知县相公,牧民一万五千户的百里侯。
而他们呢?还是个寒门学子。
这就是眼光的问题了。
王四郎在人群中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顿时喊道:“丁兄,左兄!考的如何?恭喜高中啊!”
他的声音很大,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这不是王四郎么?他不是去梁国了?怎么回来了?
但看他骑着高头大马,衣饰贵重,气度也有了威严之色,顿时都知道他混出了名堂。
“王兄不是东去了么?缘何西归哦?”丁姓学子问道。
“呵呵呵,”王四郎下马,双手很熟练的一背,脚下就踱起了方步。完全就是一个官员的派头。
他真不是刻意装的,而是已经习惯了。
毕竟是当了半年县令的男人了。
众人都是心灵剔透的读书人,哪里还瞧不出他当了官?而且看样子,官还不小,怎么也得是个七品。
顿时,有的人就露出羡慕之色。可大多数人,却是神色冷淡。有个叫武聂的学子,甚至露出嘲讽之色。
王四郎对丁姓学子点头道,对东边一拱手,微笑道:“兄弟四月侥幸及第,榜下授官,委了知县的差遣喽,此次西归,是来接家眷。”
丁姓学子淡然拱手笑道:“原来王兄高中授官了,恭喜恭喜。”
王四郎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又说道:“诸位,本官和诸位也算昔日同窗,今日本官在太白楼请客,不醉不休。”
众人打个哈哈,推脱大考刚完,要回家歇息,谢绝了王四郎的宴请。
王四郎看到众人不给面子,也不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