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是不是仙姝楼的粉头?”一个黑衣人说道,看着不远处的仙姝楼。
另一个黑衣人道:“看她街边醉酒、游戏风尘的模样,倒像是仙姝楼的女修。”
“可她的气质,却又分明不是。她赌的很大,不心疼钱。”
“那些卖肉赔笑换取资源的女修,即便是一笑万金的当红头牌,只怕也不会这么大方的输钱。”
另一个黑衣人点头:“应该不是仙姝楼的女修。走,跟上去。”
仙姝楼算是他们自己人。若这女子是仙姝楼的姬女,那当然不会对她下手。
可若不是,那就是一头肥羊。
……
陆翩翩飘然进入阴森森的幕家戏园,身子隐入荒芜的楼台之间。
随即,两个黑衣人也尾随而来。
“幕家戏园?”一个黑衣人眉头一皱,“她夜里来幕家戏园做甚?胆子不小。”
“输钱如此大方,还夜入幕家戏园…”另一个黑衣人神色沉吟,“难道,她在幕家戏园埋的有资源宝物?”
“扯淡。”另一个黑衣人一哂,“在幕仙伶被奸杀的地方偷情?谁有这个心情?”
“幕仙伶阴魂不散,十分邪门。此女就是和人约会,也不会选择这个鬼地方。”
“还跟不跟?她不但是只肥羊,必然也是个美人。”
另一个黑衣人冷笑:“当然要跟,有什么怕的?难不成我们两个五品圆满,还惧怕幕仙伶的阴魂?笑死人。”
话刚落音,他的身子一闪,夜风一样遁入幕家戏园。
艺高人胆大。五品修士就算在高手如云、修士遍布的锦官城,也不算小人物了。
能让五品高手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多。
两个黑衣人戴着隐身符,悄无声息的潜入,跟着陆翩翩的气息,在阴森恐怖的幕家戏园,闲庭信步一般。
对于周围的阴气和煞气,熟视无睹,毫不在意。
很快,他们就追寻着陆翩翩的气息,来到外界传说最瘆人的内院戏楼。
惨白的月光之下,幽冷的秋风之中,是一座沉寂多年的建筑,朱门绣户,灯笼密布。
一股充满霉味的灰尘被秋风卷起,早就熄灭的破旧灯笼摇曳不已。
浓浓如墨的夜雾,黑云一般笼罩在戏楼上,整个空间都是一片昏暗。
“咳咳…”一声咳嗽从戏楼中传来。
随即,一盏灯孤零零的燃起,灯光在朽坏的窗户纸上,映照出一道绰约的倩影。
与此同时,还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踩着楼阁地板橐橐声响。
很明显,那女子就在戏楼里面。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展颜一笑,一起飘入入内。
戏楼中昏暗的灯光下,是一排排空旷无人的观众座位,以及一座孤寂阒然的戏台。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正在戏台之下挖掘着什么。
这女子正是陆翩翩。
“你在找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橐橐的脚步声。
陆翩翩醉眼迷离的回头,只见灯光昏暗的戏楼中,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看气息波动,都是五品修士,修为已经不低。
两个黑衣人缓缓走到陆翩翩身前,同时露出玩味儿的笑容。
“你们是谁?”陆翩翩神色警惕的蛾眉一皱,目光清冷如冰。
“这位道友,我们是哥老会的袍哥。”一个黑衣人笑道,“道友应该知道我们哥老会的规矩。”
陆翩翩斜靠戏台柱子,轻撩秀发,仪态慵懒,“嘻。什么规矩?”
“看来道友是不想知道了。”另一个黑衣人声音阴冷,“那我就给你说一次,你可听好了。”
“凡是在赌坊中赌博的赌客,输赢千金以上的,哥老会都要抽取一成的份子。”
“道友之前输的真是大气,起码输了价值十万两黄金的资源吧?按规矩,应该给哥老会一万两黄金的抽成!”
陆翩翩笑了,“输钱的赌客,都要额外给哥老会钱?这是哪门子规矩?你们自己说说,可有道理么?嘻。”
黑衣人摇头,“我哥老会几百年来的规矩,从来不看有没有道理。有道理是规矩,没道理也是规矩。”
“到了哥老会的地盘,是龙都要盘着。我哥老会,就是这么霸道。”
陆翩翩道:“若我不给呢?”
黑衣人笑道:“你最好不给。这样,我们刚好杀了你,你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陆翩翩叹息一声,“你们是五品圆满的修士,若真是哥老会的人,怎么也是堂主级别的高级袍哥。”
“你们觉得,堂主级别的高级袍哥,会夜里亲自跟踪我,杀人夺宝么?”
“哥老会乃益州
一个黑衣人忽然笑了,“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是哥老会的人。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是春心坊的人,你懂了么?”
春心坊?陆翩翩没想到,钓来了两个春心坊的人。
春心坊是锦官城内的坐地虎,势力也只仅限于锦官城,可实力一点不弱。
它背后是蜀王府和哥老会,垄断了锦官城一半的皮肉生意,净干逼良为娼的事。
锦官城中的秦楼楚馆,烟花柳巷,一半属于春心坊的旗下。
“原来是春心坊的人,怪不得。”陆翩翩冷笑,“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黑衣人的手中忽然出现一面粉红色的幔帐,带着脂粉香味和说不出来的淫秽气息。
“这是春心坊独家秘制的春心情网,只要是女子,就很难逃脱这种法宝的网罗。”
两个黑衣人一笑,手中的粉红幔帐遽然变大,封锁了整个戏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法域。
粉红幔帐好像是风尘女子的欲和怨凝聚而成,隐隐发出若有若无的娇吟和喘息,缠绵旖旎,勾魂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