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钟祥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钟美兰皱起眉，“你是谁，我弟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他人呢？”
“他呀，”对方嗤笑了一声，“这会儿正在这儿学游泳呢。”
说完就把手机拿到旁边，喊道，“姓钟的！你姐跟你说话呢！”
听筒里传来一阵水花声，借着便是钟祥哭喊的声音，“姐！姐！你快救救我，他们要弄死我，姐——唔——”
话没说完，就听见什么东西被按进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钟美兰脸色大变，“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杀人吗？”
男子将手机重新拿过来，笑着道，“杀什么人？阿姨，我们是守法公民，不干违法的勾当，可是你弟弟欠了我们老板的钱，一千多万，老板要不回钱就不给我们发工资，兄弟们都等着这点工资养家糊口呢，既然他不肯还，那我们就督促督促他。”
说罢揪着钟祥的脑袋，“哗啦”一声将他从水里拽出来，“来，跟你姐再说两句。”
钟祥吓坏了，站都站不稳，脸色泛白，抖着嘴唇涕泗横流哭喊道，“姐！姐你赶紧给他们钱，他们会弄死我的……”
钟美兰脸色白了几分，“你不是说账都平了吗？怎么还有一千万的外账，我这几天前前后后给你打了快三千万，钱呢？”
钟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钟美兰的心不住往下沉，几秒钟后，咬牙道，“挨千刀的！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钟祥哭着道，“我本来想拿着去赌场翻一番，我那几天手气特别好，三天我就赚了快一千万，谁知道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输一直输……”他越说声音越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寻思着赢点让你也轻松轻松——”
“我轻松个屁！”钟美兰白着脸大骂，声音都在颤抖，“你这个蠢货，公司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去赌！爸当年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就是因为你这个蠢货赌博气到脑溢血气死的！你还不长记性！”
钟祥也是个不老小的人了，被钟美兰这么训斥多少有些难堪，他小声道，“本来之前胡婷管得严，我都要戒了，谁让你一直给我塞钱。”
钟美兰脸都气绿了，“你个混蛋！我给你钱我还有错了吗？”
钟祥这会儿小命还在催债人手里，不敢激怒钟美兰，怕她不来送钱，便哭着道，“姐我错了，你救救我吧，向南向北还小，我要是出事了，俩孩子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