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防守战打下来,看似大家只用趴在防御阵地里开枪就好,但其实这比想象中要更辛苦一些。
一些士兵因为开枪太多,枪声在耳旁轰鸣着,已经出现了耳鸣的情况。
基本上每支从防御阵地上面刚刚退下去的部队,去临时野战食堂吃饭时,说话都得吼着才能让战友听到。
看起来有些滑稽,也让人有些心酸。
下午的时候,炊事班这边给一名士兵打完饭,结果士兵吼道:再给打一勺米饭!
那炊事班的士兵嘀咕说你要米饭就要米饭,吼啥吼!
不过炊事班的士兵很快也反应过来,这群士兵实在战场呆的太久,耳朵听不清了。
还有些士兵肩窝子疼,一脱下上衣便能看到肩膀上一片淤青,那是枪械后坐力硬生生给震出来的淤伤。
不是后坐力太大,而是他们战斗的太久了,扣动扳机的次数太多。
于是,一群大老爷们也不怕冷,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对比谁的淤伤更重,如果有谁肩窝子的淤伤不明显,大家就嘲笑他打仗不认真,肯定没能杀掉几个蛮子。 我有一座随身农场
一天的仗打下来,所有人嘴上都起了干皮,有些人嘴唇上还干裂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狼狈。
只是即便这样,也不妨碍他们依然可以大声欢笑。
谁也不知道他们比这肩窝子的淤伤有什么意义,反正快乐就完事了。
正如任小粟很久以前说过的话,难道人类进入废土时代就不配快乐了吗?难道在这个时代里所有人都必须苦着一张脸艰难求存?
并不是这样的。
在集镇上,即便大人再穷,过年的时候也会兴高采烈的去给孩子割点猪肉包顿饺子。
有些父亲还会从王富贵的店铺里买点糖果藏在兜里,然后故意给孩子一个惊喜。
他们的生活真的已经很苦了,但人类之所以能熬过那场灾变,不正是因为人类是一种极其擅长苦中作乐的物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