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的红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下去。
琉璃灯才刚刚亮起,她就透支了一点力量,替他医治伤口。
千岁一瞬不瞬瞧着,又掐指算了算时间,发现一切如常,这小子并未像前几次两人肌肤相触时那样冒出红疹。
她懂了,轻轻“切”了一声。
就以这时,草丛里忽然簌簌一响。
千岁指尖的琉璃灯一下消失,她缓缓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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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男孩醒来,身体沾了露水有点沉重,但腿上的疼痛却减轻许多。
他试着屈膝,好像不咋疼了,只是创口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草药那么好用?
“你倒是睡得香。”声音从左上方传来。男孩一抬头,就望见千岁倚坐在树枝上,纤长的双腿一荡一荡地。
他走上两步,差点被个软物绊倒。低头一看,地上赫然躺着一具狼尸!
这狼好大,看着比他还要重得多。
男孩摸了摸脑门儿,背上有两分寒气。多亏千岁守夜,否则他早变作这头黑狼的夜宵了。
“今日份的肉食有了。”
“……”狼要吃他,她却想着吃狼。她这是将他当成了诱饵?
男孩取出自己贴身的小刀,认命地准备割肉。黑狼死去两个时辰了,尸体开始僵硬,不那么好下手。
可是刀尖还未碰到狼尸,千岁已经晃到他面前,一把捉住了他的右手腕。
他飞快缩腕,如被蜂螯。
千岁对他的异常视若无睹:“乱来。你这样,会坏了一张好皮子。”这头黑狼油光水滑,她昨日用了点巧劲,瞄准它的双眼打了个对穿,这才没伤着一身皮毛。臭小子倒是大开大阖,一上来就要钝刀割肉。
她伸手抓起狼尸,下一秒,它就不见了。
男孩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想起前几日她手里的食盒也是这样出现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