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县令正要开口,又有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了起来:“花神发怒了!中止仪式,快!”
这是村正发话了。
他在村里威望最高,乡民又目睹此番异象,一下就被他的话勾起了深埋心间的隐忧。原本大伙儿观瞻这个安魂仪式,心里就有些打鼓,唯恐这些外乡人冒犯了花神。现在几百道红烟忽然齐齐飘向底下的花神庙,还不把他们吓得手足无措,只想平息花神的怒火?
是以老村正一声令下,站在最外围的两个汉子想也不想,一抬腿就踢倒了青铜瓮。这时更多乡民冲出去破坏仪式现场,又将燃起的香束都拔了出来,摁灭在水里。
章县令大急,指挥手下道:“阻止他们!”半途而废,这仪式和没完成有什么区别?
一边要拆,一边不让拆,两方人马立刻撕扭在一起,就如过去的两天。
章子昂双目尽赤,一拳打倒了踢翻青铜瓮的汉子。但这时,另有一人顺手从瓮中掏出那枚令符。
姚天师惊道:“莫胡来,快给我!”
迟了,那汉子振臂一挥,就把令符远远地抛入河里。
糟糕,那东西可贵重了!姚天师跺了跺脚正要下水去找,袖子却被人一下扯紧。
章县令着急问他:“这些红烟怎么回事?”
“哪里阴气更重,它们就流向哪里。”姚天师答道,“引路香突然变向,只能说明那底下地气突然转变。我刚到红磨谷就说这里是极阴格局,偏偏感受不到一点阴气,现在好了。”
“真是花神出现?”
“现在还不清楚,须查探以后方知。”姚天师说罢就跳进河里捞符去了。
章县令也挤到村正身边,一把按住他胳膊:“快让乡民停下!”
“不成!”村正吹胡子瞪眼,一把将他推远,“我早说过这么干要惊扰花神!仪式必须停,在花神降下责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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