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最悔唯二

她知道他回不来了,完不成约定,等不来庆功,遂将埋藏了十余年的美酒挖出,独坐蓝楹花下一饮而尽。

那一天,她是什么心态喝酒?

想到这里,曲云河的眼眶都红了。

“她就在那棵树下自尽,对么?”

曲云河沉默,良久才点了一下头。

千岁难得没有挖苦,而是拨了拨那枚戒指,和声道:“你看,到了最后,她也还念着你。”

这话如一记大锤,重重砸在曲云河心田。他突然抓起戒指和青丝,奔出厨房。

紧接着,燕三郎灵敏的耳力就听见他压抑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又有砰砰两声,仿佛桌子断裂。

男儿有泪。

少年伸手抚了抚猫下巴,凑近她耳边问:“你故意的?”

热气呵到灵敏的耳朵上,白猫撇了撇尖耳,不高兴地躲开。这次任务已经花掉了太多时间,她着急拿奖励啊。

“最后?”燕三郎对她的抗拒不以为意,沉吟道,“你是说,女皇临死前把这几样东西放进坛里,埋到树下?”

“这几样东西的确是她临终前放进去的。皇帝的私章用于签发秘令与私信,向来随身携带,不可能一早就放进坛里埋好。”千岁也是一声唏嘘,“至于坛子是她亲手埋下,还是她死后由其他人代为埋放,那就不清楚了。唔——这段经历或许只有你那位女师傅知道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当年石星兰利用春秋笔回溯靖国女皇生平,必定也看到了那一幕,只是没有写进戏本。”

戏本子要渲染情境,要扩张人物的感染力。石星兰就算看到靖国女皇临终前的举动异常,也不会将这些无关的末节写进本子里的。

所以,这一段秘史就这样风吹雨打去了。

“这样说来,曲云河没有会错意。”燕三郎想了想,“靖国女皇也把他放在心上。”但这两人身份地位悬殊,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要不他怎么哭咧咧的?”白猫的目光却停留在酒坛的木塞上。

坛子开起来了,里面还有遗书遗物,谁会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木塞?

除了她。

猫儿伸爪子拨弄木塞,想看个究竟,结果拍了两下它就到处跑。

猫爪在抓握时,就是不如人手灵活。

“喂,拿起来。”她只得支使燕三郎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