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池上方的空气扭曲、光线折射,乃是高温所致。
而在前方大车里,卫王举着丝巾捂住口鼻,问向导:“就是这里?”这儿硫磺气味太冲。
“是,是。”向导忙不迭回答,“这就是地火之眼,祭祀之地。”
“不过就是一口熔岩池子。”卫王不屑地呵了一声,摆了摆手,“行了,快点祭祀,我们还要赶路。”
他一声令下,百余名侍卫奔下阴阳路,分散站去地火池周围戍卫。这里的烟气有毒,但是带
上特制的驱毒符,活人至少能顶两三刻钟。
那名向导也走到池边跪下,满面肃容,大声念诵祷文,每念一段,就把抓在手里的岩石扔进岩浆池。
池面冒出几个泡,石头就不见了,也不知是熔解了还是沉底。
这样反复三次,向导重新站起,向后招手。
紧接着,就有异士赶着大车来到池边,停稳以后,从车上拽下来一人。
这人蓬头垢面,满脸血污,并且双腿软垂,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半跪在地。
他一露面,姚家的车队里就起一阵骚动,许多人惊呼:“二管事?!”
这分明就是自家的二管事,有几个仆妇昨天还被他严辞训斥。怎地才过了一夜,他就成了阶下囚?
看他这模样,双腿算是废了,又被侍卫拖去熔岩池边,难道?
洪明跪在地上疯狂摇头,嘴里呜呜作响。但他离阴阳路太远了,众人只能看见他的动作,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看到这里,贺小鸢也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燕三郎面色平淡,但目光瞬也不瞬,呼吸微促。千岁小声道:“快,快呀!”
洪明身上,可是绑着骨链呢。他们从盛邑一路跟来这里,费尽无数周折,不就为了这一刻么?
成败关键,都在此一举!
卫王本就厌烦祭拜山泽的礼数,又心急赶路,哪有空听他说话,只催促道:“快点!”
这厢姚立岩则是皱着眉头问三管事:“怎么又绑人又堵嘴?”
三管事恨恨道:“这厮污言秽语,辱骂不休。”
姚立岩听了,也不再言语。反正,那人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