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甲指着包东西的软巾道:“这块巾子也挺特别,水火难侵。”
除了钱银,贵重之物都用软巾包住。霍芳芳浑身上下精湿,但巾子里的东西样样干燥,半丝儿水汽也没有。
“还有。”庄南甲缓缓道,“她的通行令牌哪里去了?”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燕三郎看了窦芽一点,后者急道:“我搜了好几遍,她身上再没别的东西了!”
荆庆忍不住了:“她没带牌子上船么?”这可能性未免太小了吧?
悍匪胡勇还可以空手套白狼,先上船再杀人夺牌;霍芳芳只是弱质女流,没有胡勇那样的体格和修为。
燕三郎目光微闪:“或许被人拿走了。”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去了窦芽那里。后者一呆,下一秒就瞪圆了杏眼:“不是我!我没拿!”
可是方才搜身的是你。这句话在大伙儿脑海里盘旋两圈,只有燕三郎说了出来。
窦芽眼睛都红了:“我真没拿,我要两个牌子作甚!”说罢手中一晃,亮出迷藏海国的木牌。
闵川突然道:“这牌子真是你原先所有?”
窦芽一怔,接着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六十年一遇的机缘,拢沙宗怎么会派给一个少年弟子?”如果窦芽所言属实,她才入师门几年而已。进出迷藏海国不易,拢沙宗里人才济济,的确应该派给更年长、更稳重、更有阅历的长辈才是。
“你懂什么,只有我才……”窦芽被他激得脱口而出,但说到这里就回过神来,小脸依旧胀得通红,却不肯往下说了,“反正我的牌子来历清白,你这纯属诬陷!”
丁云正摆了摆手:“好了,反正人也死了,东西就这么多,再计较也没甚意义。”他打了个呵欠,“不若回去休息吧,余下的事交给船夫做就得了。”他都快要累死了,连站立都很勉强。
燕三郎的目光一直放在闵川身上。后者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你的袖子。”
为了护侍方便,闵川穿戴扣腕箭袖。众人闻言一低头,看见他右边袖子上有几道划痕,不过他衣服颜色偏深,划痕位置又靠近内腕,并不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