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邑,这样的路口很多。它们就像城市的血管,每时每刻都输送大量人马。
尤其今日还遇上卫王大婚,人们涌上街头,把这一天当作节日来过。
石从翼犹豫,紫袍胖子在这样的人群当中就如沧海一粟,转眼就能消失无踪。
这样珍贵的线索,他们当真不用管吗?
“现在做什么?”他们站在川流不息的路口,放眼望去都是匆匆行人。
燕三郎不答。
他忙着举目四顾,站在原地环视一圈,才伸手指了指几丈开外一个铺子:“清空这里,越快越好。”
石从翼大步上前,也不敲门,长刀往门缝里一划,就将木闩切断。
三人堂而皇之进去,里面有人惊起,披着衣服就跑出来喝问:“你们是谁!”
天黑以后,剃头铺子就关店了。这剃头师傅也不去凑外头的热闹,正抱着妻子躲在后堂玩耍,不意前头出了响动,只当是店里招了贼,提起裤子、抓着拨火棍就冲了出来。
双方甫一照面,剃头师傅就看到石从翼手里明晃晃的长刀,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拨火棍,免不得有点萎。
这就是个彪形恶汉啊,满身的煞气!
盛邑近两年治安甚好,怎么王上大婚的日子还有这种恶棍入室抢劫?
他身边那少年目光阴森,也不像好人。
然后,剃头匠的目光落到了千岁身上,突然就被粘住了。
这个,这个,这个不好评价。他咽了下口水。
他妻子藏在丈夫身后,簌簌发抖。
燕三郎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走上两步,在桌面放下沉甸甸的金条。“我租你的店十天,就从现在算起。”
剃头匠一呆:“现在?”
金子的光芒足以驱散店铺的昏暗。这种标准金条每根十六两,折合银子一百六十两。
就算盛邑人多,他在这里开铺子开上两年,都未必赚到这个数儿!
莫说十天了,就是一百天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