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宓很痛快就答应了。司达光已经奉还兵符,即将交还兵权,萧宓目的达到,也不想为难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其实若按惯例,国君新婚通常大赦天下,许多囚徒会因此减刑。但萧宓三年前登位时就已经颁过特赦令,并且他也确实想要司文睿的命,这道赦令就没推下去。
司文睿身背谋逆、弑君、嫁祸、叛国等七八项重罪,皆无可赦。一通罪名读下来,他就在广大百姓面前被砍了头,血溅五步。
他的野心和抱负,或许还有仇恨,也跟着一起戛然而止。
这一次行刑很顺利,没有任何波澜。
司达光也在当场。燕三郎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发现这位“汤山侯”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三天之内像是老了十岁。
立志于复仇的人,有痛苦、有悲伤,但不会这样枯寂若死。
白猫也趴在他肩头看行刑,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他道:“这次风波,终于是过去了。”
“多愁善感什么?”她给他一记白眼,“司文睿不死,能是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旁边有人也跟着叹了一声:“是啊,终于结束了。”
一人一猫回头看,身边站着石从翼。
他拍了拍燕三郎肩膀:“今晚去我家喝酒么?我邀了护国公,但他说不便过来。”
“不去了。”燕三郎回身往马车走,石从翼也跟上,“喂,再考虑考虑呗?我家还有一样喜事。你来了,我请你看宝贝。”
“什么宝贝?”少年阅历远胜从前,已知韩昭顾虑。身为掌权大臣却广邀官员聚宴,尤其与众武将一起喝酒,传去有心人耳中,恐怕要生事端。就算萧宓不在乎,韩昭也不能落人口实。
护国公是个很谨慎的人,无论处世还是治军。这种呼朋引伴的酒会,他很少去。
“还记得护国公手下那头丹凤么?”石从翼给少年提了个醒,“傲气得很,动不动就打人,还喜欢用鼻孔看人那只。”
“想起来了。”这表述很形象了,“它好似借住你家有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