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只得采取主动:“若是你有需要,我可以代传口讯,并不麻烦。”
涂掌柜显然是心动了,想了很久才期期艾艾:“燕公子如果取道泰城,请给涂家捎个口讯吧,就说杏儿一切都好,不劳他们挂念了。”
她不好意思补充一句:“我的名字叫涂杏儿,多谢燕公子。”
“举手之劳。”
千岁在少年耳边调笑:“臭小子,你终于学会骗人了。”
他?骗人?燕三郎不解。
“靖国没了,泰城没了,她的家人当然也没了。”她嘿嘿一笑,“你还一本正经带什么口讯?”她现在好像有点琢磨过味儿来了。
燕三郎挑了挑眉,在涂杏儿面前没法接话。
他只能引开话题:“涂家在泰城也是大户人家吧?”
“还好。”涂杏儿悠悠一叹,“我家世代都做药材生意,在其他城池也开了分号。”
那么至少也是富商了。燕三郎点头:“好家境。”他和白小姐观涂杏儿言行温敦有礼,就不像乡下妇人。
气质这东西,都是经年累月熏陶出来的。
涂杏儿微微一笑:“我看,你和那位小姐出身高贵,也不是一般人呢。”这少年坚毅沉稳,有泱泱气度,那姑娘有倾城之貌,举手投足又显娇贵之气,断不是平民家里养得出来的。
“谬赞了。”燕三郎往正门方向看了一眼,“风雨都停了很久,尊夫还未回来么?”
他记得,这酒馆是一家夫妻店。开店的活计繁琐,一个女人很难独自都扛下来。
“他啊?”提起丈夫,涂杏儿笑得温情,“应该快了吧。”
“看来你们都很忙。”
“他就喜欢东奔西跑。”涂杏儿也不以为意,“反正镇里太平多年。”
这时大铁锅里的清水终于烧开,涂杏儿拿个长柄水舀,要把水舀进木桶里。燕三郎接过了水舀:“我来吧。”
涂杏儿人矮,他用起长柄水舀可就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