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烈是他看着长大的,有志向报负,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他话里遮掩,燕三郎也不再揭他们伤疤。颜烈用出来的手段对付普通人足矣,然而嘉宝善是迷藏幽魂,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不明对手底细,栽个大跟头也无可厚非。
两人同行,铁太傅有充足的时间观察他。千岁对燕三郎道:“老头儿总盯着你瞧,正眼瞧,斜眼瞧,眼角余光瞧,怕不是有什么古怪嗜好!”
胡说八道。不过燕三郎也觉出,铁太傅打量他的时间太长了。
因此铁太傅下一次再盯着他瞧时,他干脆直问了:“我脸上有何不妥?”
铁太傅被他揭穿也不尴尬,摸着下巴道:“两年不见,老夫只觉你越发眼熟了。”
“又像你的老朋友?”
铁太傅干笑一声:“是啊,然而不可能。”
燕三郎没有追问下去。
众人飞奔一下午,最后进入一个小山村。
村子很偏僻,总共就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听见马蹄声响,家家户户开了门,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
铁太傅一直奔到最靠近山林的木屋,才停了下来。
燕三郎跟着下马,见屋门打开,有个仆妇带着孩子走了出来。
他一眼认出,那就是奕儿,吴漱玉的孩子。
时隔两年不见,孩儿长大不少,但五官轮廓没变。
这孩子显然也是认得铁太傅的,见他们十余人靠近也不惧生,只抬头问他:“太傅,我摄政王哥哥呢?”
孩子的眼神清澈明亮,看得铁太傅心里酸楚,眼眶都微微发热。遇上家国动荡,奕儿就算贵为王储,命运也如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