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人过来帮忙了。”燕三郎笑了,“蜈河汛期快要结束,也有利于修坝。”
事实上,不是青云宗着急,而是他赶时间。
千岁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
复五日,燕三郎返回青云山。
依旧是金魈驮着他攀山越岭,直达白云最深处。
那感觉仍然惊心动魄,一低头就见万丈深渊。众长老都下山来迎,陪同他一起上山。
时至今日,燕三郎也有颇多感慨。
初上青云山,他对本宗来说还是个值得戒备的外人,身负颜烈遗命而不敢声张;
再上青云,他却已经是一宗之主,前呼后拥,盛况空前。
他深吸一口气,高山独有的寒凛沁入心脾。
千岁笑问:“权势的味道如何?”
“提神醒脑。”燕三郎也不讳言,“好极了。”
否则颜庆为何死抱着城主之位不放,否则萧宓为何鞠躬尽瘁也要保住九五至尊?
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真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当晚,天柱峰上举行了盛大的庆典。
群情快意。
青云宗有戒酒令,弟子平时不得饮酒,唯有今晚是个例外。
燕三郎作为新晋山长,从长老到弟子,都来找他敬酒。
长老们把酒言欢,从前的不快都化解在酒水里了;弟子们则是满怀崇仰好奇,非要来见识一下这位年少有成的新山长。
一来二去,连惯常稳重的燕三郎都喝多了,竟觉不胜酒力。
这一觉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