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很陡,但掉下去未必就死;留在军中,后果可能比死还难过。
千岁离他不远,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他后领就往回拽。
她附身的这副躯体矮而墩实,重心很低,但郎中这一扑格外坚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然把她带得一个趔趄。
白夜飞快抓着她的胳膊:“小心!”
他二人使力,这郎中也没扑成功,硬生生被拽了回来。
千岁站稳,略一振臂,就挣开了白夜的手。
郎中这动作做出来,谁都看出里面有猫腻了。胡奇山面凝寒霜:“吩咐下去,大军首尾调头,改去中路!”
他又指了指郎中:“带下去,审!”
后者面如土色。
一刻钟后。
随军的刑讯官送上来郎中最新的口供:
“中路最短,直达流波寨只要两个时辰!”
“很好。”胡奇山赞赏地看了白夜一眼,“那厮为何撒谎?”
“他不是山匪,但他十五岁的小儿子是,约莫在两年前加入的。”
原来是护崽心切。
刑讯官又报:“左路和中路最终会在远处交汇,但要绕一大圈,多走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方便山匪早做准备。”胡奇山冷冷道,“这帮刁民沆瀣一气!”
“出云山匪也向周边村镇布施小恩小惠,旱时给平民送点米粮送点水,有时扔点银钱扔点药。”刑讯官接着道,“是以出云山附近的青壮年维持不了生计,就愿意进山当强盗;当地不开眼的百姓不以为祸,也包庇盗匪。”
“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收买人心。”胡奇山摇头,“总归这里官府不会办事,连民心都收不拢来,废物!”
除此之外,郎中所知也甚是有限。
这些出云山匪,把老巢藏得很深。胡奇山问白夜:“你怎知他撒谎了?”
“这人目光闪躲,一直眨眼。”
“好,很好。”胡奇山欣慰,“记你一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