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是否合青玄子心意,江河一概不知。

他也只是凭借猜测回应。

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地有些慢了。

青玄子一直不曾作声,江河听命静候佳音,甚至连窥得真相的孙二才,都在心里为江河暗自祈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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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缕晚风拂过江河的面颊,青玄子道:

“为师明白了。暂且先送你们二人回房吧。”

江河与孙二才那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悄然放下。

看起来,自己是猜对了?

江河也不确定青玄子是否只是在更‘有用’的孙二才面前,装装良善师父的样子博得信任。

但自己当下还没死,便是值得庆幸的。

还好刚才没把心里的话骂出来,不然真就生死未卜了……

青玄子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寡淡温和,他左手掐诀,右手上的拂尘麈尾分出第三缕,卷起了脚下那长形包裹。

江河这才发觉,那似乎是一个人。

被拐来的新弟子么?

他只能如此猜测。

但青玄子并未与二人解释,只以拂尘卷着三人,沿着那上到后山的幽径再下山回观。

青玄子虽是一副老道模样,但步履生风,踩在幽径亦发不出一丝声响,一路上并未耗费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孙二才的屋舍里。

将孙二才平放在土炕上,又给其服下一粒伤药,青玄子只叮嘱一句:

“这活血丸能助你修复额前血肉,你伤势不算太重,待会儿好些了且打坐集气,用灵台来牵引药性。还有,不要忘了今日的早课。”

听着师父的嘱咐,孙二才眼角的湿润更浓,他虽刻苦修行,但一年来博得的关注甚至不如今夜和江河打上一架。

看着那仍被卷住的江河,他虽极为感激,却也没胆子向师父坦白真相,只在心中道:

“师兄,倘若你今后仍在道观之中,我孙二才定不再蓄意冲撞你——一声师兄,一生师兄!”

这些话江河自然听不到,听到了估计会骂孙二才沙伯。

青玄子又随口嘱咐了两句,便又带着江河和另一个被裹起的人离开了。

出了孙二才的屋门,夜幕尚且月明星稀。

江河知道,一切都还没结束。

先前自己的回答只是暂缓了审判的时机,留有了喘息余地。

但那绝不可能是决定项。

事已至此,青玄子无论如何都会刨根问底的。

所以接下来,自己更应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