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小子在地上喘息了几口气,便又强撑起身子坐到了床榻上,算是认命了。
但认命归认命,显然是觉得自己方才态度有些强硬,如今冷着一张脸,什么也都不愿说了。
江河叹了口气,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躺着呗,我去洗个药炉,待会儿给你涂个药。”
虽然炸炉了,但昨夜青玄子给的活血液还没有用完,虽没有用以内服的药,也能用来救急了。
对方也顺着台阶点了点头,又道:“我饿了。”
“嗯,怪可怜的。”
“???”
对方显然没料到江河会这么回复她,照常理来说不都该帮自己准备些吃食么?
她只好问道:“这里还有没有饭菜,我可以付钱。”
“你有钱么?”看着对方这伤痕累累的模样,江河满眼都是不相信。
“我——”她左顾右盼,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半晌,她回道:“我乃大鲤金国公顾海独子,顾青山。而今自边关归国途中遭蛮人暗算,这才昏迷不醒。待我伤好归国后,定会遣家臣来这道观供奉香火,还请劳烦道长为我寻些吃食来先。”
大鲤?
江河在原主的记忆中寻找着这个名字。
鲤国地处剑山西南方向,是一不算多大的小国,这青玄观的诸多弟子也都属于鲤国之人。
“金国公顾海……鲤国的百胜将军么?”
虽然原主也不过一介农民出身,但在整个鲤国境内,大家或多或少都对这金国公有所印象。
鲤国身为一弹丸小国,却能在这超凡林立的世界中屹立百年不倒,也多亏了这国公一脉,祖辈上下一心的镇守。
“正是。”虽为国公之‘子’,但眼前之人并未有什么桀骜之色,只礼貌拱手作礼,“还请劳烦道长了。”
“我待会儿帮你去饭堂找找,有没有今天晚上剩下的窝窝头吧。至于日后供奉香火什么的,大可不必了。”
“这怎么行,你们救了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看着眼前这假小子颇为正经,分毫不愿亏欠别人的模样,江河只是摇了摇头。
估计她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人给救了呢。
青玄观本也不靠这个为生,青玄子根本也不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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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观根本不吃钱。
它吃人。
“你且安心躺着吧,我去去便回。”江河说罢,又扭身提起药炉,走至大门前。
虽然知晓青玄观的内幕,但江河也没有逮着个陌生人,就往外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