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是怎样的风气,从国民、乃至于这些个权力阶级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哪怕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是轻松的童年占大多数。
像孙二才遭遇的特殊情况当然也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相对而言,终究算是少数了。
只可惜,这样一个风气的小国,指不定哪天就要毁在青玄子的手上了。
想起后山上那些‘还俗’的大师兄们,江河难免觉得惋惜。
毕竟从他的观念上来讲,所追求的生活,无非就是时常和两三个好友一起出门兜风,吃吃烧烤喝喝酒,没什么经济压力罢了。
目前而言,鲤国确实是个理想的定居国度。
如果没有战乱,没有青玄子,他也没遇到江秋皙的话,或许真就能在鲤国当一个普通老百姓快乐一辈子呢?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个……道长?”
“嗯?怎么了?”
“能否再借我条毛巾,我想擦擦脸。”顾青山指了指自己有些脏污的面庞,“有些难受。”
“我重新接盆水去吧。”江河也摆了摆手,将盛满稀释血水的水盆拿走,又找了水井重新盛了一盆水回到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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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不好下床,他便用手提着水盆两端,让对方只需轻轻弯腰,便能够到水盆中的清水。
顾青山很快洗好了脸,展露出那明媚动人的姿容。
与江秋皙的孤高清冷比起来,顾青山的面庞显然要更英姿飒爽。
她的叶眉偏锋利,给人一种肃杀之感,但这份英气又被她凤眼的妩媚所冲淡,整张娇颜显得平滑了不少。
江河分辨不出二者究竟谁更胜一筹,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道长,我的脸没洗干净么?”顾青山见江河一直盯着自己看,便觉有些不自在。
江河看着她额前被清水沾湿的发丝,如今耷拉在平滑的双颊旁,便如出水芙蓉,故而难免滚了滚喉头。
待回过神来,他连忙摇头:“没有,挺干净的。”
“那道长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江河觉得顾青山有些不识趣,发现就发现了呗,说出来多尴尬:
“你长得太漂亮了,多看两眼。”
却见顾青山的耳根骤然晕染一抹绯色。
但她也很快回过神来,眉头微皱道:
“青山本以为道长虽其貌不扬,但高风亮节,不近女色。想不到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哪有未曾熟识便夸女孩子好看的?
登徒子。
江河摸了摸自己左半边的面庞,指尖的触感证明着上面的脓包还没消散。
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丑八怪呢。
但他还是道:
“我觉得顾姑娘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有待商榷。再者说,我只是对一件美的事物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已,正如赏花观月,见到动人美景,难免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花好月圆。
难不成实话实说,也算是道貌岸然么?”
“道长虽看似老实本分,没想到却有着如此一口伶牙俐齿。花是花,月是月,人是人。景色与人又怎能一概而论?”
“我又没说姑娘不似一番美景。”
顾青山耳根都红透了,不免咬牙道:“道长可知,当众评判他人,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这人怎么什么羞人的话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