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任家只对自己点头示意,薛正阳更是一句话都不愿开口,江河也便清楚,二人与崔兰香的目的大致相同。
果然,那种看到小辈实力远低于自己,便出言不逊各种挑衅的反派,只存在于故事话本里。
都是修仙的,动辄在这红尘摸爬滚打几十上百年,活下来的,要么是一些有背景的,要么是一些有眼力见的。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汪胜天既没有自己重要,与自己结个善缘,总归是有好处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觊觎着自己什么。
但江河表面上还是道:
“如今闹剧已散,倘若前辈们没什么别的事了,晚辈就先回去了。方才受了些内伤,需要些时间调理。”
此话不假,那先前的箭矢迅猛如洪,震得江河现在还有些腿软。
但薛正阳,却忽然开口了:“我有事要问你。”
江河疑惑,却也行礼道:“前辈请讲。”
薛正阳瞥了另外二人一眼。
“哎呀,奴家想起种在园子里的花儿还没浇水,就不多叨扰前辈了。”
会意的崔兰香连忙扭着身子,先走到了江河的身边,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一缕独属玫瑰的芬芳扑鼻而来,害怕江河误会,崔兰香解释道:
“小家伙,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姐姐帮你散散味道。”
说着,才匆匆离开了街巷。
“我也有些事还没做,也就先行离开了……”
路任家倒是很快敛息而走,不见风声。
街巷中,唯有薛正阳与江河,还有一具凉透的尸体。
“前辈何事?”江河问。
薛正阳先伸手作刀,指尖似是划出一道流火,噼啪火光兀自在空中灼烧着,划过自己与江河的身前。
江河觉得,鼻息间的玫瑰香似乎寡淡了许多。
薛正阳又伸手举向边缘的阴影处。
路任家的身形再次显现出来:
“前辈!别,别!真走了、这次真走了!”
待路任家真的离去,薛正阳又向着江河招了招手,却见江河的衣襟里,忽然蹦出了一只指节大小,焕发光彩的飞鸟虚影。
那飞鸟通身泛黄,似有三足,江河猜想那该是只金乌。
“这是用以窃听的灵物,你不必担忧。”薛正阳解释道。
但江河却是眼角一抽。
想到方才的花香,与藏匿在阴影中的路任家,江河终于知道,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独有的小手段。
或是追踪,或是窃听,亦或是整个人就蹲在阴影里竖起耳朵……
妈的,你们这群修仙的,是真会玩儿心眼啊!
江河轻轻叹了口气,只得道:
“所以……先前晚辈与陛下的谈话,薛前辈,是都尽数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