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叹了口气,到底是认栽了:
“一切便听宗主之言。”
江秋皙见鹿鸣应下,也便不再多言,只在点头过后,便要就此离去。
但鹿鸣身后的一干弟子,便如忽而鼓起了勇气一般,直言道:
“启——启禀宗主!鹿长老他、他只是在跟弟子等人开玩笑而已,并非是真心实意,恳请宗主莫要责罚鹿长老!”
“是啊宗主,鹿长老只是在和弟子们开玩笑,亲近感情而已,他以前也是这样的,我们从来都不当一回事的!”
鹿鸣听了当即双目圆睁,冲着身后小声喝斥:
“你特么的是给老子求情呢还是挖坑呢!”
江秋皙本要离去,如今见一众弟子反倒给鹿鸣求情,当即一愣,怔怔地回过头来。
“鹿师兄不遵守诺言,欺瞒你们,你们与他一同竞速,便不在意么。”
一干弟子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们这本也不是什么竞速。就是鹿长老非要吹嘘,他御剑之法多么多么一流潇洒,过去招了多少仙子前辈们喜爱,我们不信,这才要一并试试而已……
鹿长老一贯和我们开玩笑惯了,并非是真心想要胜过我们,我们都清楚的。
还请宗主莫要责罚鹿长老。”
“行了行了,闭嘴。”
鹿鸣不由摆了摆手,喝止住这些想要为他求情的弟子。
这怎么尽把自己的腌臜事儿透给小师妹呢?
这让他怎么维系住在小师妹面前的面子!?
虽然本来也不剩下多少了……
更何况,他也知道,江秋皙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哪怕这些弟子求再多情,她也仍然会一意孤行。
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人情这方面不算通达,这些没人比他还要更清楚了。
否则,何至于这些弟子们见到了她,纷纷吓得嘴都不敢咧起来笑上一声?
“师妹,莫要在意他们胡言乱语。师兄领罚便是——”
“既如此,便免去朗诵之罚。”
“诶?”
鹿鸣一愣。
“但归根结底,师兄身居长老之职,自当以身作则才是。
你们虽是不愿追究,但做错便是做错,这是两码事。
朗诵之罚可免,失信之罚仍要履行。师兄便抄上十遍门律,改日呈递到我的手中吧。”
江秋皙说完,不待一干人反应过来,便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愣在原地的一众弟子,却是逐渐小声议论起来:
“咱们宗主,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都是鹿长老和侯长老传地太玄乎了!屡屡拿宗主吓咱们,咱们宗主这不是还挺通情达理的?”
“以前只当咱们宗主是个冰美人,如今看来,我觉得咱们宗主还挺可爱的……”
“我日,你疯了不成!?”
鹿鸣未曾理会身后弟子对于江秋皙的争相议论,只是看着江秋皙那离去的方向,迷茫似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定不是错觉。
他们的小师妹……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