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传给我。只要把你的功法传给我,我便能够续命。
你不必担心我会将这功法泄露出去,若不是到了这个关头,我根本不会这般求你——
你救救我,把功法传给我,日后我还能与你一同回到万仙山,届时我还可以帮你寻找你所在意的‘剑宗’秘辛……
救救我,江河——
救救我。
我真的……还不想死。”
看着眼前已然难以顾全形象的老人,用那近乎乞求的口吻劝说自己,江河心中却唯有五味杂陈。
他也紧紧握住了对方干枯的双手。
如若这无名功法真的能够传授,他不会犹豫的。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前辈……我这功法,似是通过一个画卷,来观想世间万物。
我真的很想传授给你。
但这画卷藏在我的脑海中,就连我也不知道它到底为何出现,是何原理。哪怕是剖了我的大脑,也没办法拿出来交付与你。所以……
对不起,前辈。
只有这一点——只有这一点,我真的没办法帮到你。”
江河真的很想救他。
甚至拯救他的方法,就藏在自己的身上。
但他却也真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前辈。对不起。”
江河沉痛道。
薛正阳听罢,缓缓松开了江河的手。
他又是自嘲地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这般病态地模样,还是正在怀疑江河拒绝的理由。
他沉默了良久。
才堪堪道:
“没事……没事。”
“……”
“我累了。你回去吧。”
江河紧握无能的拳头,抬眼之间,愧疚似的看向那迟暮的老人。
他却已然背过了身,让他不再能看得真切。
似是维持着他仅剩的体面。
“抱歉。”
江河缓缓站起了身,想要再说什么,但终究是没能在发出一个字节。
只得在静默之中,渐渐走出了高阁。
似是待他真的退出了屋舍,越发崩溃的薛正阳,才终于有了些许情绪。
离去之际,江河唯能听见背后器物的摔砸声。
和那隐隐啜泣似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