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命危险,那江河便逼不出来。
过去万仙山时刻盯紧鲤国,致使江河纵使有回到鲤国的心,也不免掂量三分,反倒失了瓮中捉鳖的机会。
而此番大比之行,他悄然放出过风声,只要那江河还活着,不难从风声中听到这顾青山的踪迹,随行之人不比严加监督看管的鲤国多,只要有心,便足以成为一个吊他前来相会的理由。
他甚至让薛玉白出面,使之处处关照此女,皆是为了引诱这江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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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无计可施,也只能出此下下之策了。
于是他忽然直视起了那位天庭使者,不再犹豫,只轻言道出一句:
“便让乱葬岗的道友,再行一试好了。”
在这一瞬,那原本端坐在弟子之中的枯槁老人,眸中精光一现。
“苏长老,这!?”
薛玉白不甚理解,不曾想苏正行是真心想置顾青山于死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明白,苏正行在赌!
赌那江河并非一个负心之人,赌那江河会听到他放出去的风声,寻找契机偷偷来见她,赌那江河会在顾青山濒临死际,不顾身上浊仙之名,宁作众矢之的也要出来救她——
可这法子明明已在两百年间用过了无数遍。
他竟还想继续赌下去!?
他觉得苏正行太过于盲目,可后者却觉得自己十分清醒。
倘若江河想躲,那他还可以再‘失踪’无数个两百年,如此一来,自己便永远没有抓住江河的机会!
他手上只有鲤国一个筹码,便只能不停地以此押注,期盼江河能因此上钩。
哪怕赌错了,也无非是丧失掉一条人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
但不赌,或许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如今再看那半跪在擂台上歇息的女子,已恍然间变成了一枚无足轻重的鱼饵。
要么被人出面撷取,要么被人一口吞掉。
“这是你仅有的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