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不枫并无陪同那女子的意思,云仲也只好将诸般事宜暂且放到一边,也顺带喝上几杯,待到酒酣耳热时,也好睡个解乏的好觉。
商队启程前一个时辰,云仲还特地去过城主府两趟,寻思着请教老城主有关秋湖入体的一事。可在城主府外头叩门良久,却丝毫不见里头动静。四下打听过后,并无一人知晓城主去向,少年无奈之下,只好掉过头去,再去到沈界的住处寻人。
不料沈界府上更是门庭冷清,四下友邻亦是不知这人的去向,纷纷摇头。
苦寻不得,加之启程在即,因一己私事耽搁行程,未免有些过说不过去,少年只好暂且离去,这才随商队一道出城。
此举也不可算是托大,秋湖剑依旧在丹田之中安分如初,且自打经脉中携来无数内气,未曾有甚危劣迹象;况且此去距颐章不远,算计着日子,大概师父吴霜那边的诸般事宜,也该差不多梳理停当,想来用不多时,便能抽身前来将他接回门中。
故而少年并不过于忧心此事,一柄古怪的剑道神意,岂有能开灵智一说。
出得漠城已有两三柱香开外的功夫,少年与唐不枫饮酒不足半瓮,便觉头晕目眩,眼前昏暗得很。这还不算,就连同灵台丹田也一并如同兜住块千斤山岩般坠痛。冷汗猛然间万道溪水如脱开长堤,陡然流淌而下,使得少年浑身衣裳,皆尽是跟着湿了个通透,汗浆顺衣袖潺潺淌下。
一旁的唐不枫虽说醉意阑珊,酒劲上涌,可也是瞧出了异状,连忙俯身去看,却被少年死死揪住衣襟,力道之大,就连膂力惊人的唐疯子,一时间亦是挣动不得。
刚想发作,却是无意间瞧见了少年此刻面皮上的神色,当即就愣在原处。
数年前他抱着柄长刀在十万山中闲逛之时,曾经偶遇过一头失足跌入猎户坑洞之中的大狼,陷坑极深,且当中埋有数根磨至锋锐的尖竹,而那头狼,正巧跌落在竹尖之上。
那头被穿肠破肚的大狼濒死之前,朝陷坑之上的唐不枫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