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是来求造化的?”相貌奇丑的汉子缓缓出言,轻轻咧开嘴。
未曾等书生出手,汉子便已欺身近前,动作之快,就连剑势极迅的云仲也未曾来得及应对,便瞧见师兄结结实实以肩头吃了一掌,声响如雷。
莫说云仲,就连不远处的赵梓阳也是暗自咋舌,这李三腿脚奇快,在白虎帮之中素来出名得紧,武斗之时局势不妙,这位身形瘦弱相貌丑鄙的汉子,总能免受皮肉之苦,虽说赵梓阳接过帮派过后,凭狠辣劲头身先退敌,武斗大都占尽上风,但这李三脚底抹油的功夫,却丝毫未有衰落。
只是赵梓阳没想到,这汉子的瘦弱拳掌,比之粗细不过一握的双腿,还要快上两分,即便见惯了帮派武斗,且自身身手本就不俗,赵梓阳依旧是难得有些心惊。
不过重中之重,还是那挎剑的白衣少年。
赵梓阳从雪松之上一跃而下,直奔那少年后身,拳锋直贯后心,却被长剑横挡。
“师弟,无需在意我,抵住那年轻人就是。”柳倾虽说先叫那汉子一掌切于臂膀处,可看似并无大碍,抵住汉子拳掌,沉声朝云仲道。
云仲也不耽搁,剑光出鞘,直取赵梓阳肩肋。习武之人大都晓得,若是不愿伤人性命,便对肋肩下颌运力就是,如此一来,得手时便可令人再无挣动余力,不伤性命不说,取胜极易。可云仲此番剑路,却如疾风骤雨,通明剑尖并未尽数让开要害,而是一剑更胜一剑。
此前李三那番偷袭举动,显然云仲已然算在了面前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头上,剑剑进逼,就连鸾迎一式,亦是随意而出,杀意凛冽。
反观赵梓阳,虽说凭拳脚应付兵刃,有些步步掣肘,步法却是越发圆润自如,让过云仲如瀑快剑,即便一时避退,却也是丝毫无有败相。那册古卷之上,除却记载二境修行之外,尚有步法一篇,唤作小生莲,赵梓阳每日除却参研修行之外,练步法一二时辰有余,终有所得。
至于如何修行,从小便随老猎户走山的赵梓阳,自然深知山中野物的习性,故而设陷坑捉兔过后,便行至山脚,将野兔撒开绳扣,自个儿则是凭一双腿足硬追。山中兔属下山极缓慢,且易跌跤磕绊,可攀山之快,却胜却平地奔马,一闪即逝。数月以来,赵梓阳不晓得放跑了多少只肥兔,以至于最窘迫时,两人只得凭雪水充饥,李三更是挖出些许草种,搁在口中慢嚼,美其名为粮种入腹,来年收成旺祥。
不过这顿饿,并没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