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出口,吴大夫才面色窘迫,连忙扭过头去,将口中已然无滋味的淮琅果吐到掌心里头,旋即又是躬身行礼。
此举却惹得老人肩头耸动,又是一阵大笑,“小子,当年寡人在军中时,也是甚喜嚼这淮琅果,不过年岁一长,才发觉这果子固然令人成瘾,但却极坏牙口,不然凭寡人这硬朗身板,还不至于有甚忌口,少吃为妙。”
年轻军士点头,举起手来,“小人过阵便将偷摸藏的那些个淮琅果送出去,戒去这瘾头。”
“这就对喽。”说罢老人登上城楼高处,冲城外十万重甲,轻轻挥了挥手。
从颐章各地聚拢而来,如百川归海一般的十万重甲,在老人挥手过后,即如百川倒流,往颐章各处散去。
一手百川汇,一手兵戈散。
不出一炷香光景,城外甬道空空如也,唯有烟尘仍旧盘桓不散。
“寡人今日,其实是来找庄道商议件事,那小子,明儿去兵马司领赏银,若是未曾记错,你这校尉也当了许多年,能耐足够统兵了,顺带升一级。”
吴大夫再叩首。
分明是个寻常守城小校,可老人记得却是毫无纰漏。
仿佛是自个儿念叨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