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整座上齐蒙难,连更在上齐之外的齐陵甚至颐章以北,近来都皆有妖物作祟的传闻,自是不能同上齐损伤相提并论,但照旧是不甚安生,远遁去往齐陵颐章甚至夏松诸地的妖潮,大抵是三路锋芒皆为困缚,每逢见有血食,则必定残杀,多地百姓最受其害,甚至使得整座世间,人人自危。
紫昊固守边关,单是在北路国门一地,四方铁骑身死城头的数目,就已然有万数,且不曾算在往后有山上仙家出手,才是艰难守到妖潮退却,即使如此,仍旧有数批妖物翻越边关南下,身在紫昊流窜找寻血食,或是南下去往夏松南漓两地,一时折腾得正欢。这场战事其中,震动紫昊天子,近乎是很快请仙家宗门出手,然紫昊边关所囤
积的妖物,比起上齐妖物,更为势大,单单是三境修行中人,就因为妖物之中的南墙所困,身死数位。遭损毁钱财人命无数,四方铁骑连同步卒皆身死无数,周遭城池受损,村落重镇惨状一桩桩如雪片似来,竟一时震得朝野不得安宁。.
即使是有北烟泽边关各路高手纷纷休养妥当,沿路追袭妖潮,替上齐连同紫昊分忧,然终究是已然力竭。
云仲一行几人,近乎在深秋山水之家奔走一整月,诛杀妖物已是数不胜数,其余数位四境高手,除柳倾仍旧坐镇北烟泽外,近乎纷纷外出杀妖,尤其江半郎先行冲杀入紫昊妖潮其中,同身在紫昊边关处的守卒一并合围,一举冲散妖潮,使其亏不成形,再难以危及边关地。
赤龙近乎遭云仲榨净满身内气,只得借其堪堪越过三境的剑气对敌,一月来甚至从不曾饮酒。单单是将葫芦挂到腰间,其余便是四处奔走杀妖,虽是近乎力竭,然仍旧是四处诛敌不停,可每逢言说自个儿乃是从北雁泽而来,皆是要遭人轻看乃至谩骂。
刘澹楚辛皆是负创,即使是有天玑石所化衣甲,同样是难以抵住妖潮手段,何况此番妖潮其中,南墙甚多,其中至强妖物,甚至可同四境抗衡,尚未曾过于落在下风,自是奇难对付,更兼有无数妖物策应,负创虽不危及性命,照旧是甚重,可仅是修养疗伤几日,就再度跟随云仲而来,沿上齐妖潮退路,缓缓南下,然满目疮痍,实在令几人眉头紧锁。
妖潮肆虐,最是难以力敌。
何况其既无人性,也无人心,更少有畏惧之物,奔走迅捷,即使是良马照旧追寻不得,何况云仲一行四人,虽是有两位四境,但应对起动辄数头南墙,依然颇为勉强,琵琶客周身内气,早已枯竭,境界数次不稳,原本就是执拗之人,脾气秉性,连刘澹都是摁不下战意来,最终还是因伤势未曾缓解,内气枯干,再难以为继,才是勉为其难不曾迎上妖潮锋线。
「说来大元战事,好像到如今都不曾受到消息,按说是两位土楼定下的天下十人,土楼消息应当给得多些,可时至如今,三处土楼都不曾听闻过有什么消息传来,只听闻说是渌州边关地,尚在两军对峙。」终归还是刘澹心思敞亮,旁人皆是面色阴沉,唯刘澹一人,时常调小,竟是不曾忘却调笑,戳了戳正闭目养神的云仲,「你心心念念那位,就当真不担忧其处境?」
到现如今云仲歪歪斜斜坐到那头杂毛夯货背上,无论是小睡还是饮酒,都算相当熟稔,被刘澹戳醒,才很是不耐烦摆摆手,「就算只晓得师父一人孤身去往大元边关,也断然不会担忧多少,凭他的境界心性,当真无需担忧。」
可云仲却是全然未曾提及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