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善念同样是顽固枷锁,横是逼迫得人们举步维艰,云仲也只好是频频举杯,而没有半句劝慰。
次日清晨时分,云仲带斗笠牵马出城,身后仍是跟着步映清,身后背着那柄飞剑,仍是以寻常树木削做的剑鞘,既未曾带去其余物件,也不再过多停留,而
是仅同姜白圭知会一声,扯起行囊,遂快马出城,扬起无数碎雪来,很快便瞧不清踪迹,只是那头杂毛马匹相当不情愿,于是奔走得甚快,晃得云仲身形摇动不停。
张家三日之间,家主大权,尽数落在张家少主手中,同样是未曾有甚赋闲,而是依靠三家之外的眼线势力掩人耳目,背地则是紧锣密鼓,破天荒提拔起许多位年少有为,本事心性相当出众的后生来,其中甚至有身份低微者,也尽数被那位接过家主令的少主搜罗聚拢,无数眼线散往城中,在一座山兰城内,织就一张庞大蛛网。无人知晓这蛛网内谁人是眼线,只是城中货郎
,牵马持缰的小二,说书的瘦弱先生,没准皆在蛛网环环相扣其中。
张王李三家过了许多年高枕无忧的时日,因此在山兰城中的眼线,大多已是同供奉院那般,在相当久远的时日中废去,但并不可言说,三家直到如今再无多少余力。
经势力最重的张家商议之后定下,山兰城乃是根基所在,即使目下仍有迁移三家根系的要紧事,仍需暂且搁置下来,转而对付那位很是能折腾的姜白圭,待到万事安顿过后再做打算不迟,虽是仍有人不愿如此,可到头来皆是纷纷点头,言说根基不容有失。
清晨时,有位替人喂马的马夫,浑身碎雪,叩响张家大门。
张家少主赏其钱财,而后却是未有其余动静,只是命人在
城头处扯起一方红布,自己则是登楼而上,笑吟吟俯瞰整座张家。
此事若成,张家家主,不过区区笑话,何足挂齿。
或许是将许多后来事琢磨得通透,年轻公子脸上的笑意很是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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