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就抽着手上的山烟，烟雾缭绕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口水一口烟的抽着，家里捣来捣去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别给老子解释了，当初要钱说得多好听。一个户口三五万，老子看你们，这下拿啥子钱装房子还债。你爸爸这腿，开年还等到起用钱。”

安母火冒三丈，扫了一眼还得像烟囱一样，抽个没完的丈夫。都是因为他喝酒，才搞得好好的一个家，穷的叮当响。

安东挑着水回来，听到妈妈吼声，水也没倒在水缸，悄咪咪的躲在门边边上偷听。

“妈，要不到时候把那小牛卖了，把过年猪也先卖了，先攒钱帮爸爸动手术。”安明提议卖猪牛，没得钱还吃啥子肉？

“那倒是，医药费没得，还吃个啥子铲铲肉？卖了也不够啊。你们兄弟一人每个月给我一千，安东的生活费不用你们管，一起攒钱先帮你爸爸医腿。”安母安排上。

“妈，我和安明加起来，一个月两千块都不到。”林苒先急了，一个月给一千，她和老公还剩八九百块，存个屁的钱还账，只够维持生活。

“安明，你和你哥哥读书结婚买房，我和你老汉花了多少钱？难道你爸爸的腿，就不管了吗？再困难，你们都得想办法，把他给我治好了先。”

安母不管儿子困不困难，他和丈夫送两个儿子读书，花的钱少了吗？加上从她手上拿走的钱，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安明被妈妈质问，找不到话说。他和哥哥花的钱是不少，可是他现在除了工资，真的没钱。

“妈，要不您先借点，等我们缓过来再还嘛。”安明真的不想再掏钱，让妈妈去借钱帮爸爸医腿，医好了到时候爸爸自己还。

“可以噻，我借你们兄弟两个还。写欠条给人家，还钱找你们，我就去借，不然我去借钱，鬼大爷借给我。

你们没看到吗？你爸爸腿一摔，一个个都怕你爸爸站不起来，全跑起来假巴二三装好人，张口就让还钱。”

安母一肚子苦水无地可吐，农村人都是你踩我，我踩你的。巴不得你躺下去了，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好了，你们不掏，我自己想办法。但我也把话说清楚，以后我和你妈不会再帮你们俩兄弟，安东也不用你们管。

我们老了动不了那天，你们三兄弟平摊赡养费。至于安东以后读书的钱，虽然是安心来出，但你们花多少，他就拿多少，不许有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