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响?”佐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躺在伦敦别墅的床上,老师走了已经五天了,从他离开开始,自己就总是在梦中听到不明觉厉的低语,她不敢告诉母亲,免得母亲担心,只是今天这低语实在是太清晰了。
“克鲁姆?科姆鲁?克苏勒?克苏鲁?是哪个词呢?这次听得很清楚了,还是不知道低语在说什么。唉,老师说无论是梦中还是冥想,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光影都不要回应,那些都是幻觉与灵界的投影,有些可能是无意识的,有些则是不怀好意的,不过无论是哪种,只要不回应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身体是保护神魂的巨船,在这灵界的风浪中,只要不离开船体,就可以避免大部分伤害。”
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佐伯呢喃了一句。
“可是这样按部就班的练习很慢啊。”玄门正宗的法术完备而全面,唯一的缺点就是若非晓晨这种再来人,普通资质的家伙获得力量会很慢,因为这些力量是自己身心中迸发出来的力量,是自己生命本源的法宝。
又念了一百遍静心咒,将那呢喃从耳边驱散,佐伯决定梳妆一番,今天是她上学的日子,她要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说起来,她这个人是个目的纯粹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比如她为了学习黑魔术就出卖了自己的色相,什么歪瓜裂枣的男人都肯睡。为了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她同样出卖了色相,不过还好,这次的老师颜值很高。不过男女恋人的这种感情她是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的,比起强大的力量,人类的感情太过脆弱了,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这次,她要念的学校是她母亲精心为她选择的——巴罗夫通灵学院。
这是一家公开挂牌营业的学院,有国家颁发的正式毕业文凭,然而在外界看来,这是一群COSPLAY者聚集的地方。这里会教授民俗学和神秘学的知识,然而拿到相应的学位并没有什么卵用,既不能维持生计也不能真的放出什么强大的魔法。
佐伯对于这家学院的情况是期待的,毕竟她真的见过神奇的世界,那么即使这是一家教授纯粹知识的学校也是对她十分有用的。只是她没有意料到的是,她妈会给他选一个这样的大学——她本来以为会是XXX商学院什么的。
当然,她不清楚的是,对于已经觉醒前世记忆的瑟琳娜来说,这家学院的老底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一家教授通灵术的学院,只是若是没有那个资质的入学者,进来学到的也只是民俗学知识而已。
走下破败的查令十字街地铁站,佐伯对于英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又有了新的认识,这种破旧的地铁站虽然很有厚重年代感,拍些小清新电影也许不错,但是真正的实际体验中并不是很好。脏乱是这种地方的最大特点,尤其那些疑是瘾君子的流浪汉和偷渡客的小白帽。
等到了自己要坐的地铁,佐伯安静的上车,然后无聊的看着车厢中坐着的另一位唯一乘客——很难想象大上午的伦敦的地铁会这么清静。
那是一名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的挡着她白皙的脸庞,女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似乎并不是在玩手机。
佐伯知道,自己还要坐好久的地铁才能到达学校,因为这条十三号线是唯一通向学校的一条线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铁钻入了一条隧道,一下子车厢中变得阴暗诡异起来。那个白衣女子缓缓站起,全身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一股阴寒之气迅速蔓延开来,弥漫了整个车厢。
打了个激灵的佐伯赶紧坐起,双手掐诀,念过上万遍的咒语随着她的张嘴流淌出去。此时她才明白师父让她念诵那么多遍的含义,如果战斗时还要紧张的去想咒语的内容,那么你肯定想不起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随着咒语的念出,一道金光护罩从身体中流淌而出护住了佐伯的周身,也护住了她的胆气。
“你是什么怨灵?”
女子抬起头,脸上的头发散开,露出了苍白的脸颊和黑黑的眼圈,而她的嘴里满是尖牙利齿,血红色舌头舔着嘴唇。
“哇呀呀!”喊着尖厉的叫声,女鬼冲了上来。这叫声居然能让金光产生涟漪,显然也不是普通的攻击。
女鬼的攻击很是单一,线路也极其的直接,如果是晓晨在这里可以轻易的躲过。然而佐伯毕竟只是普通的大小姐,认识晓晨之前也没有学过格斗,因此就这样一下被对方扑中了。
冰凉的双手抓在佐伯的脖子上,却被薄薄的金光挡住。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之间冒着滋滋黑气,整个车厢都是厉鬼的哀嚎声。
随着二人的扭打,厉鬼的颜色越来越淡,最后消散在了车厢中。
满头大汗的佐伯收了金光,又是不可思议又是兴奋的看着自己是双手,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胜一只恶灵,有着这次战斗经验,在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也不至于这样手忙脚乱了。
“咦?我怎么忘了呢?我还有这个呢?”说完,佐伯想起了自己挂在腰间的木牌,那是收自南洋降头师的小鬼——前两天的新闻已经报道了,南洋大师死在脂粉堆中,疑是死前与多名女性信徒开无遮拦大会。
这只小鬼经过她的灵力祭炼,已经初具战斗能力,下次在遇到也许可以召唤出来用用。
此时在佐伯的卧室中,一位中年熟女正坐在女儿的床边,她的手搭在熟睡佐伯的手腕上,佐伯体内气机的流动在她的感应中一览无余,而她的脸却并没有冲下看着女儿,而是正看着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处,在那里有一个被加固过的梦境泡泡,泡泡中,一个金发少女正在与地铁中突然出现的鬼物战斗。
“这就是神秘的东方法术么,果然玄妙异常。下一个梦境要让她回忆起自己开启能力时的仪式了。”说完话,梦境中场景一变,佐伯从车厢中直接来到了一间静室中,室内符纸、蜡烛、檀香、案几、蒲团一应俱全,而迷迷糊糊的佐伯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因为太想念伦敦的母亲才做了梦,其实她正准备修习老师刚刚教她的金光咒。
“哪响?”佐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躺在伦敦别墅的床上,老师走了已经五天了,从他离开开始,自己就总是在梦中听到不明觉厉的低语,她不敢告诉母亲,免得母亲担心,只是今天这低语实在是太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