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婆婆一顿训斥后,李氏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终究不敢再多言,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巴,在暗自生闷气的同时也心疼闺女。
此刻,那株纤细的小草儿正安安静静地平躺在那张略显简陋的木床上,她的双眼毫无神采,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空洞地凝视着上方那片破旧的屋顶。
曾经,娘亲虽然并不希望她修习武艺,但至少还未曾嫌弃过她不擅女红之事。那么,究竟是从何时起,娘亲竟产生了如此这般的念头呢?
细细回想起来,似乎就是自她成功研制出肥皂之后。那日,娘亲前往了外祖家中,询问是否有人愿意跟随大哥等人一同赶赴京城充当书童或者小厮。然而,待娘亲归来之时,对于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便开始横竖瞧不上眼了。
莫非又是外祖家的那些个表嫂们在背后挑唆娘亲不成?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一想到此处,小草儿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小草儿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着,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缓缓地闭上双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院子里原本热闹的人群,也在三毛的耐心劝说下,纷纷离开了,但是村长和根婶几个平日走得近的依然留了下来,他们跟杨大山他们一起等大夫过来,确认小草儿没事才走。
小星则马不停蹄地按照三毛的吩咐去了郑府找到齐星云。而齐星云好像是在特意在等他一样。等小星向齐星云说明了情况,齐星云便立刻派了位经验丰富的大夫跟着小星匆匆往回青山村赶。
在杨大山家里
杨老太虽然是在屋里陪着小草儿,但是心急如焚地,眼睛时不时地往外张望,等着大夫一进来她就能知道了。
终于瞧见小星引着大夫迈着匆匆的步伐赶来,她先是猛地一拍自己那干瘦的大腿,紧接着如一阵风般快步走向大夫。
原本她想要扯起嗓子大呼一声,但就在这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躺在病床上已然沉沉睡去的小孙女儿草儿,于是她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一般,迅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喊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转而伸手拉住大夫的衣袖,并刻意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大夫啊,您可算来啦!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快帮我瞧瞧我这乖巧的孙女到底情况如何?
方才她不小心落入水中,我们把她救上来之后给她泡了好一阵子的热水,还喂她喝下了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这会儿她总算是睡下了。但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呀,就怕有个什么闪失留下病根,劳烦您仔细瞅瞅,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哟!”
大夫微微颔首,应道:“老太太莫急,且先容我查看一番再说。”说着便随着杨老太来到床边,开始认真地为小草儿诊察起来。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把脉检查之后,大夫终于确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轻轻地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张药方,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杨家众人认真地交代道:“这位姑娘不过是染上了一点风寒而已,不必太过忧心。我开的这张药方,只需按时服用上几副,很快就能痊愈。另外呢,我再额外开一张应对发热症状的药方。如果今晚她出现了发热的情况,你们就按照方子熬药给她喝下;要是没有发热,那就无需服用,这张方子只是起个预防作用罢了。”
听到这话,杨老太顿时心放下了一半,随后又连忙凑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大夫啊,您说这孩子会不会因此落下病根啊?”
大夫微微一笑,安慰着说道:“老太太莫急,只要能好生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到时候若是有空闲时间,再带着小姑娘f医馆把一次脉,适当做些调理即可恢复如初。这几日里,一定要格外留意保暖措施,饮食方面也尽量以清淡为主。如此这般,定然不会有事的。”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氏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一脸关切地追问道:“可是大夫,这孩子为何至今还未醒来呀?”
大夫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依我之见,想必是她过于劳累所致。不妨就让她安心睡上一觉,睡眠充足对于病情的康复也是大有裨益的。睡得越多,这病也就好得越快。”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三毛,你去把马车套上好生把送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杨大山嘱咐三毛道。
“不用客气,我骑马过来的。”大夫说道。
被婆婆一顿训斥后,李氏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终究不敢再多言,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巴,在暗自生闷气的同时也心疼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