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梳洗完毕,慢悠悠地走出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莞尔一笑。只见杨老太笑得满脸皱纹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而李氏则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原来,二毛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在外的种种经历,将杨老太和李氏逗得乐不可支。
“奶奶,爹娘,你们和二哥到底在谈论啥呀?咋能笑得如此开怀?”小草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好奇地探过头去询问道。
“小草儿,快过来!瞧瞧谁回来了?是你二哥哟!”杨老太笑容满面地朝着小草儿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然而,李氏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狐疑地看着自家闺女,疑惑地问道:“不对呀,闺女呀,难道你早就知晓你二哥今日会归家?瞧你这淡定从容的模样,可不像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嘻嘻……娘,当然知道啦!昨晚可是我亲自帮二哥开的门呢!”小草儿调皮地眨眨眼,脆生生地回答道。
“啊?竟是你开的门?”杨大山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脑海中忽然闪过院子外那几匹骏马的身影,“二毛,莫非就你不是独自一人归来?我院子外头可是拴着好几匹马呢!”
这时,二毛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哎呀,爹,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只有我一人回来,还有三位战友与我结伴而行呐!”
杨老太一听闻此事,立刻伸出手指着二毛,脸上露出些许嗔怒之色说道:“瞧瞧你这个不懂礼数的臭小子哟!家里来了客人居然都不晓得早些跟咱们讲一声,如此这般岂不是太失礼数啦!”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对于二毛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站在一旁的李氏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嘛,二毛呀,你赶快去瞅瞅客人们起床了没,顺便问问他们早饭想吃些啥,也好让娘心里有个数,好给人家准备准备。”
二毛听后,赶忙应声道:“娘,您别忙活了,做啥他们就吃啥呗,不用特意准备的。咱们在军营里头早就习惯了,粗茶淡饭也能吃得香。要不您就做一些平日里咱家常吃的饭菜就行啦,我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家里头的这些吃食呢!”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李氏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那成,娘这就去厨房操持。”话音刚落,只见她动作麻利地转身朝着厨房快步走去。而小草儿见此情形,也急忙跟在了李氏身后,一同前往厨房帮忙。
这些年来,随着岁月流逝,小草儿的年龄渐长,厨艺也练得日益精湛。每当李氏在作坊忙碌时,往往都是由小草儿下厨做饭,并且每一道菜肴都做得色香味俱佳,让人赞不绝口。
就在这时,与二毛一同归来的另外三个人也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其中有两个年龄与二毛相仿的家伙走出了房门,但那位较为年长的人却依旧待在屋内,迟迟未现身。二毛瞅准时机,趁早膳尚未开始,一把将杨大山拽进了这位年长战友的房间。
杨大山刚一踏入房间,目光便落在了那个站立着的身影之上。刹那间,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与恐惧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一般。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你……你……你竟然是刚子?可是……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眼前之人名为刚子,全名杨文刚,乃是大成奶奶的亲生儿子。他比杨大山要小上个五六岁,想当年刚刚成婚不久之后,便毅然决然地前去服兵役了。起初的时候,家中时不时还能收到他寄回的消息,然而后来遭遇了战事,从此便杳无音信。所有人都认为他早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而他那年轻的妻子,不愿为他独守空闺,狠心抛下年幼的儿子大成以及年迈的婆婆,改嫁他人而去。再后来,大成又不幸失足落水溺亡,整个家里最终只剩下大成奶奶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文刚竟然回来了!这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几个年头啊!就在刚刚,杨文刚向大家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原来他曾经死里逃生过一回。
想当年,在那些杳无音信的岁月里,边关烽火连天,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爆发。而杨文刚正是在其中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身负重伤。然而,当时的局势紧迫,急需有人深入敌国去打探重要情报。于是,杨文刚毫不犹豫地与几位同样负伤的战友一同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潜入敌国充当探子。
堂屋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了似的。就连睡得香甜的小草儿,也被这热烈欢腾的氛围从甜美的梦乡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