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是一处亮堂的院子,光影交界站着一抹天青色的背影,听到背后的动静也没有转过身。
“信已经交到他手上了,你……还想做一些什么?”
坐着轮椅的人虚弱开口,病态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些微红,仅是用轮椅过这一小段路,就有些喘息。
她本可以歇歇再来,却想要某人注意到自己的不适。
“计划很顺利,余下的布置也已经完成,吾是时候该离开了。”
听到问话,那人身形微顿,稍稍转身露出半张侧颜,却是另一人最不想听到的话语。
抓着扶手的手不禁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即使知道无法阻止面前之人的决定,在两人即将错身之际,犹带几分不甘。
“我这悬心阁也留你不住了吗?”
“别任性,多思多虑对你如今的病情不利。”
正要离开的人步伐一顿,大抵是猜到身边人的想法,叹息一声:“你知道吾不是这个意思。”
“你对他,过分关注了。”
甚至于,比已经相处许多年的自己都多。
轮椅上的人默默想着没说出口的念头,带着一丝不自知的酸涩,共同藏在心中。
下一瞬,一只手掌落在了肩头,带着几分安抚性质拍了拍,很快收了回去。
“这都是无关紧要之事……等你见到他,就会明白吾为何要这么做。”
这怎么会是无关紧要之事?!
然而,不等问话被说出口,阁主已是敏锐觉察到身边人气息一散,连同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语,一同成为了一声的遗憾。
空荡荡的殿堂,只余下一道坐在轮椅上的寂寥身影。
稍稍沉默片刻,轮椅被驱使着动了起来,停留在原先站着那人的位置不动。
试着仰头远眺,却像是被困在院庭,仅能看到四四方方的一片天空,没有任何意义。
阁主不禁轻声呢喃着:“直至今日分离,我还是不懂你到底终日在想什么,那个遗留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临到离开,也不忘了留下难题吗?
到底是因为温柔?还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