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十四的确固执,齐冬日不愿收他为弟子,却答应为他授课解惑,可让他与其他孩童一般上课,结果张二十四硬生生不愿意,每一次都只是站在门外旁听。
他也不是没有动过恻隐之心,想着收下他,不传修行,只讲课业。只是算道人曾有过关于张二十四的一卦,自己的贸然帮助,恐怕会成为断绝张二十四生途的变数,因此才会一直拒绝张二十四的请求。
“青子,最近你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齐冬日负手走出了房间。
算道人的离开,神秘的白衣青年的到来,让他心中有了一丝预感,桃蹊镇之内,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氛围了。
这一丝预感很细,很小,甚至他都无法察觉源头,但他却知道总有一日,这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会急速地席卷开来。
………………
离开了冬日私塾,张二十四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失落,对齐冬日不愿收徒的心思,心里也有几分猜测。
张家在桃蹊镇,也算得上是中户人家。只是如今败落了,就连最后的老仆人也在前年去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也幸好张父留下来的资产,足够张二十四生活一辈子了,否则以他的身体情况,根本就无法工作营生。
不过众人都只知道张二十四是一个天生的病秧子,连五岁幼童都能欺负,但却不知道张二十四其实有一个天赋——他有着很强的直觉。
当年沈言又冷又饿,昏倒在张家大门的时候,就是这一种直觉催促着他出门,这才救下了沈言。否则冰雪之下,沈言绝无生机。
他想拜入齐冬日门下,除了自己的确热爱读书之外,就是这一种直觉告诉他,齐冬日很不简单,或许跟着他,能够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张二十四便来到了自家所在的街口。
这条街叫做‘不凡街’,还是当年张二十四的父亲张不凡出资修缮的。比不得文昌街繁荣,也没有镇北那样的环境,但是比起沈言居住的镇东一带,却也好上了许多,算是镇上中户人家聚集居住的地域。
在来到街口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张二十四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鞋子也掉了一只,露出了小小的,沾满泥土却难掩白皙娇嫩的小脚。
她此刻正蜷缩着身子,窝在角落处,不时用惊慌害怕的眼光打量着路过的行人。
或许是白天叶江的通知起了作用,众人看着小女孩,目光之中有诧异、怜悯、好奇,但竟没有一人上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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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十四没有想太多,慢慢走了过去,放柔了声音,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小女孩怯怯地摇头。
张二十四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
“家人,家人呜呜呜……”
小女孩忽然红了眼睛,眼泪在脏兮兮的面上划出了两道白嫩的痕迹:“呜呜,小燕子,小燕子把他们丢了。”
“你,唉……”